敬冉换上梁木拿回来的旧衣服和安全帽,看上去倒像是附近刚干完活的农民工。
梁木的目光扫射着车窗外不足百米开外的海边。“钱先不要带,看到米朵安然无恙电话联系!”
我并没有带钱过去,就像林果讲的,要看到米朵本人后才把钱给他们。我把箱子里面的钱全部倒出来,倒进去两小袋半路上买的白石灰。换好衣服并把那把黑色的手枪别在腰部的右侧皮带旁。打开车门向黑衣人说的海边走去。到了海边,我并没有看到黑衣人所讲的有一艘靠岸的小船。我点燃了一支烟,看下手机19:45。我从通话记录里拨通了那个神秘人最后的电话号码,他每次打过来的电话都不一样。
刚接通,电话里传来那个神秘劫匪的声音:“沿着沙滩一直往前走!”。他好像就在附近不远处看着我,我一边往前走,一边转身360度的观察四周。除了海浪连绵不断的冲刷岩石的声音,右边空旷的沙滩上什么都没有。只是正前方拐角处大约七八十米处有一艘搁浅在沙滩上的游艇。“别看了,一直向前,到那个游艇上去。”他好像在某个地方监视着我。
走到游艇跟前,我抓住游艇的栏杆一跃而上。看到了令我触目惊心,不,是令我毛骨悚然的一幕。
一个破败不堪的棕榈垫子上,坐着一个近乎赤身裸体的女人,她紧靠在游艇的角落,蜷缩着双腿,卡其色的连衣裙被撕裂的衣不遮体,腹部、膝盖、腿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一只胳膊弯曲在胸前,遮挡着裸露的胸部,另一只手高高的吊起来,被一只手铐牢牢的铐在顶棚的不锈钢骨架上,她应该尝试过很长时间的挣扎,被铐着的手腕处早已经摩擦的血肉模糊。
我连忙跑过去,心疼的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紧紧抱着他,感受着这个单薄的身躯剧烈的颤抖,痛哭起来……
“米朵,米朵,我是敬冉。”
我奋力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她对我无比的恐惧,疯狂的摇着头,拼命的挣扎。她已经不认识我了,也许此刻在她的脑海里,除了恐惧,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失忆了……
“果然厉害,你还真敢来!”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此刻,我怒火中烧,猛的转过身,甚至没有功夫去多看一眼这个令我恨的牙痒痒的禽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纵然有千军万马,神挡斩神,佛挡杀佛!
挥起早已经按耐不住的拳头向身后的那个人一连串猛砸。他人仰马翻从游艇上重重的摔了下去。我也跟着跳下游艇,双脚朝着他的脸狠狠的踩。他的七八名随从铺天盖地的对着我一阵猛踹,我哪里还能感觉到疼痛,骑在他的身上双拳不停的的朝着他的头部挥舞。
忽然,我的左肩膀处一阵剧烈的疼痛,一把匕首狠狠的插进我的左肩膀里面,差一点昏死过去。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死掉,米朵就在我身边,我要活着把她带回家。
我忍着疼痛从人群里挣扎了起来,从腰间掏出那把手枪。
“呯!”远处一声枪响。
我并没有来得及开枪……
这群乌合之众瞬间停止了对我的殴打。
“放下武器,你们被包围了!”
不知何时,数十辆警车已经向这边靠拢,把所有人团团围住。这群人看到这么多警察荷枪实弹从车上跳下来,吓得一个个赶紧蹲下双手抱头。此刻我麻木的身体,迈着沉重的步伐,向游艇走去,我一屁股坐到米朵身边,把她揽在怀里,抚摸着她凌乱的头发,昏倒在她的怀里。
迷迷糊糊之中,我能感觉到我和米朵一起被武警和医护人员抬上了120救护车。在送到医院即将推往急诊室的那一刻,我醒了,看到有警察在旁边。
“警察同志,米朵怎样?那些人都抓到了吗?有漏网之鱼吗?”
“敬冉,米朵就在你隔壁。一个没跑,全部抓获,你放心!”。我向说话的人望去。这才看见,原来老梁一直在我身边。
“梁哥,谢谢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警察?”我看着老梁,满眼的感激。
老梁坐在我的床边,抓住我伸向他的手,如释重负,微笑着安慰我。
“这个说来话长,你先好好养伤,等明天好了我再慢慢给你说。你先睡会儿……”说完,他得手掌轻轻的拍了拍我,把我的被子轻轻向上拉了拉。向急诊室外面的警察走去。
“啊,不要,不要啊!”
凌晨三点钟,我从睡梦中醒来,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女人惊恐的喊叫声。
是米朵。
我拔掉插在左手腕上的输液针头,快速的向隔壁病房走去。两名护士小姐手忙脚乱的按着躺在床上不停挣扎得米朵。
“你们在干嘛?”我推开门大声的呵斥了一声,吓得两名护士一下子停了下来。
“病人情绪很激动,给她打针,她一点不配合。”其中一名护士看着我胆怯的回答。
“有你们这样的吗?她是病人,要是有任何闪失我给你没完!”我的愤怒指责,引来了外面的警察和值班医生。
“啥情况,小声点。这是医院!”
守在外面的一名警察站在门口对我说。接着走进来一名头发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