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南用力地摇晃着脑袋,身体愈发用力紧紧贴在面前人后背上,让人站不起身。
李成蹊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轻咳两声,还是用一股巧力将人后背上推开。
从未想到会是这样,连南脸上满是错愕,随后就是委屈。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知道对方不情愿分开,李成蹊抬手给人伤口,就看到她迅速回身收回那只小脚。
“你现在没有办法动,药草又有不少在犄角旮旯,不是你能够去,这才将你留下。”
说着话的时候,李成蹊还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准备塞到连南的怀中。
但让他这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并没有去抓,而是伸手将那只手臂抓住,甚至还有将人拖拽到怀中的想法。
眼看着要触碰到那抹柔软,李成蹊再也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拍了一下纤细的肩膀。
双手立即卸力,这让连南更加没有安全感,眼眶又是一红。
“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危险。”
“可你走不了。”
连南没有理会这话,只是依旧用那水汪汪的眼眸看着面前人。
没有办法拒绝的李成蹊,微微思考一番,干脆地起身弯腰将人抱到怀中。
“这样可以吗?”
“嗯。”
感觉到身子紧贴在对方结实的身躯之上,连南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亲密,脸色微红地待在人怀中。
倒不是她不害羞,而是地上有那种浑身滑腻腻的触感,身子又是一抖,良久才吐出一口浊气,甚至还尝试着动了动那被咬伤的脚。
“好像不怎么疼了。”
“这是伤口疼得没有感觉,等会给你敷上药草,就会有感觉。”
连南听到这话,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感觉到些许困意,打了个哈欠想要睡上一觉。
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下一刻就被放到地上。
没有想要接触的温度,已经昏昏欲睡的人睁开眼,有些幽怨地看向已经蹲在远处采药的人。
刚要开口叫李成蹊,就看到人转头对着她露出安抚笑容,就拿着各种草药走回来。
“不怕,这附近我撒了药粉,不会有任何危险。”
“有点冷,我是不是蛇毒没有清理干净,腿还能要吗?”
倒不是连南傻,而是绑在上面的布条还没有解开,那条莹白的腿变得毫无血色,让人觉得那并不是真实的肢体。
李成蹊知道这是绑得太久,但药还没有敷上,只能用更快的速度将草叶清理干净。
随手扔入口中几根药草,一阵咀嚼,手下还握住冰凉的脚腕,缓缓地低下头去。
连南原本还昏昏欲睡的脑袋,瞬间清醒还想要收回自己的脚腕,就感觉到上面传来巨大的力道。
“疼。”
“不要动。”
听到三个字,随后就感觉到脚腕上一热。
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连南的脸色愈发红润,身子都感觉到滚烫从伤处蔓延到全身。
“药,药敷好了没有,这样的姿势好奇怪,我快要抽筋了。”
“好了,但你不能再走路。”
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连南不能继续上山,必须回去好好休养身子。
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弱,她从惊吓中回神,随即就低垂下脑袋不再和人对视。
李成蹊看到这种情况,就知道人在想什么,带着点药汁的手指伸出,想要给人整理散乱的头发。
但是在看到上面的绿色,立即收回手。
“这附近有条河,我们去哪里坐会,然后就回家。”
“对不起,若不是我,现在你只怕已经采了不少药,我只会给你拖后腿。”
李成蹊没有说话,直接将人抱起,径直朝着水边走去。
路上两人都保持沉默,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这让本就担心自己给人添麻烦的连南担忧不已。
担心人会嫌弃她麻烦,也担心日后不能再来山上溜达。
要知道真的被人留在那间屋子里面,只怕没多久就会因为大小不断的争吵,而变得和曹氏两人那般吵闹个不停的泼妇。
她真的很讨厌那样的事情,毕竟谁也不想听着耳中闹腾的咒骂。
察觉到怀中人过于安静的模样,李成蹊忍不住地给人揉了揉脑袋。
“你在想什么?”
“我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明明说是来给你帮忙,但一进来就摔跤还被蛇咬伤。”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没了声音,但人并不是睡着,而是觉得太丢脸实在说不出口。
李成蹊将人放到水边,打湿帕子先洗了洗手,确定没有留下痕迹,用冰凉的帕子递了过去。
“先擦擦脸。”
“谢谢。”
连南虽然有回应,但声音之中没有半点活力,似乎还没有从她那些丢脸之举中走出来。
湿润的手帕不断滴落水珠,将她胸口的衣服弄得凌乱不堪,但身子的主人没有半点反应。
为了不让人继续丢脸,李成蹊伸手拿过帕子,动作轻柔地给人擦拭掉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我感觉自己好矫情,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