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妹妹都这么说了,连九思就算再怎么好奇,这会儿也是咬着牙能忍下去。
只希望对方所说的公子,将这事办得快一些,不要让他等待太久。
可让连九思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等就等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他一直以自己的方式去提醒连南回忆之前的事情。
可结果都是微乎其微的,想的多了让连南还有些烦躁。
她一向追随的是随遇而安,船到桥头自然直。
迫切的想要搞清楚一件事情,反倒会弄巧成拙。
现在这样,在她看来就已经很好了。
可每一次,训斥的话到嘴边,看着连九思那双带有忧愁而痛苦的眼神,到底是又咽了下去。
若自己真的是对方的妹妹,那今日骂了也就骂了。
可若不是,情况总是会过分尴尬的。
微微叹了口气,连南便尽可能的躲着连九思,不去和对方有太多正面冲突。
而就在第三天中午,连九思急的都快要去找人时,方世舟终于回来了。
但对方的脸色十分难看,如同一张白纸一般沧桑。
衣服也是去时的那一套,脸上的疲惫和眼里的红血丝,都表示着对方这几日完全没有休息好。
硬撑的方世舟在看到连南和蒋海时,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
刚想说话,可嘴一张却吐出了一口鲜血。
身子一晃,若非一旁明月扶着,恐怕这么大的个子,就得只倒在地下。
而明月死咬着嘴唇,才没有哭出来,只是求救的看着蒋海。
“你们二人还愣着干嘛?快救救我家公子!这三日他都没怎么好好歇着,”
“连药都没有时间喝,老大夫我家公子到底如何了?”
听着对方哽咽的声音响起,连南和蒋海这才回过神来。
将人先付到一楼的客房,蒋海迅速开始把脉。
在察觉如今方世舟的身子,要比去时更加虚弱。
而且脉象乱作一团,情况是极为不稳的。
心肺都受到了一定的创伤,可见不仅是身体上,精神上也是有着极大的威压的。
对方这一趟,可谓是死里逃生。
并没有多嘴去询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蒋海现在想的是尽快将人救回来。
掏出自己特制的药丸,有些肉疼的捏着方世舟的脸颊,便将药丸塞了进去。
片刻,等药丸融化在对方嘴里,脸色稍有好转,蒋海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明月慌乱无措的样子,便无奈地挥了手。
“莫要在此处傻站着去熬药!按照之前的药方!”
得了命令,明月这才像回过神来一样,点了头迅速向着后院走去。
连南也不敢多捣乱,忧心忡忡的站在门外,眼神里也皆是迷茫。
现在的方世舟,要比她头一次见的更加虚弱。
对方就好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任由别人在他身上扎针。
若非是对方低喘的痛苦,以及紧皱的眉毛。
连南都以为,人已经死了……
蒋海更是大汗淋漓,这施针可并非那么简单。
得要找准穴位,也要找准深度。
总不能一针扎下去,人就被他扎死。
等到将连九思扎的如同刺猬一般时,蒋海就已经是一头的冷汗。
坐在椅子上喘着气缓和了许久,抖着手眼神犀利的紧盯着方觉。
“你们走时老夫就同你们说过,不要大喜大悲,也不能过分劳累。”
“可如今,半条命都快栽进去了,究竟去做什么了?发生了何事,当贼去了!”
听着蒋海如同长辈般的训斥,感觉也没有丝毫的不喜。
只是世子所做的事情,并非是他们这些下人可以随便同人说的。
此事,实在不妥。
所以只纠结的捏着拳头,眼神担忧的盯着昏迷不醒的方世舟,微微摇了摇头。
“老先生见谅,此事事关紧要,不可说。”
看着方觉如木头一般傻站着,蒋海便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现在年纪大了,做些事情也是力不从心。
刚刚不过是将人的心脉护住,不导致情况变得更差。
可若是想要完全治疗,此事恐怕得要找李成蹊。
略有复杂的紧盯着方觉,蒋海到底是忍不住,重力的用手敲着桌子,语气却刻意压低。
“简直糊涂!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何至于非得要让你们世子如此劳累!”
“今日若不回来及时一些,就晚半刻,人可能就没了,到时该如何是好!”
刚煮了茶,推门而入的连南一进来便听到这话,眼神也是有些惊讶的。
看着方觉此刻悔恨的,都恨不得拿着剑一刀将自己刺死了。
连南心里虽是有些复杂,可也知道,怪谁都不能怪到方觉头上。
将茶盏放到桌子上,伸手安抚地拍了拍老爷子的后背,连南也便多有劝诫。
“最好的事就是人没事,我估摸着再过几个时辰人就醒了,到时候再问,别扯着方觉了,他心里也愧疚的要死。”
见连南打岔,解救了自己方觉也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