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正许晴明跪的笔直,身子动都不敢动。
齐帝无能狂怒:“你倒是说句话呀!你给承景断命的时候,断的那么言之凿凿,现在让你去收个小女人你就没办法了?!你个混账东西!”
许晴明不敢吱声,只能无言以对。
小女人?既然是个小女人,怎地不派几个大内告诉去处理了呢?
让他收大阴阳师,那不是要他命么?
他敢怒不敢言,只能祈求旁边跪着的景王能吱个声,救他们一命,要再这么没有对策下去,他生怕齐帝一句“拖下去斩了”就断了他的寿数。
今日出门也是,没给自己断个吉凶,失策。
顾承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噤若寒蝉的众人,又抬了下眉眼,确定了齐帝还在气头上,算了,也只有他来破局了。
“咳咳咳……”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的咳嗽声吸引着,跪着的几人目光迫切,所有的希望可全都在他身上了。
他们盼望着景王殿下能说出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虽说不能打消皇上对景王妃的愤怒,但能让他们平安无事地离开呀。
顾承景捂着嘴痛苦地咳嗽着,咳着咳着,两眼一翻,直接倒了下去——
礼部尚书:“?”
秦侍郎:“?”
许晴明:“?”
还是总管太监反应快:“御医!快!御医!景王殿下旧疾复发,快抬下去诊治!”
齐帝才愣了一瞬,也道:“还愣着做什么!景王要是有什么事,朕拿你们是问!”
直到所有人都走出了御书房,跪着的三个人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就连身子都软了下去,焉哒哒地坐在地上。
礼部尚书劫后余生:“多亏了景王殿下身子骨不够硬朗,倒的及时。”
许晴明哧了一声:“八成是装的。”
皇上急召,他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出门虽然着急,但他还是给景王算了一卦,卦象为大吉。
大吉之兆怎么可能病的要死了。
礼部尚书震惊:“装的?景王殿下平时严肃的很,怎么是装的?咦?不对,这怎么有点像……”
“景王妃?”在场的众人,和唐镜染接触最多的就是秦侍郎,他额角抽抽,这两夫妻倒是越来越像了。
“这做派和景王妃的胡搅蛮缠一模一样啊。”
礼部尚书沉重地拍了下许晴明的肩头:“嘿,反正我是快要告老还乡了,你说要是景王殿下当真没活过二十五岁,你会不会跟着陪葬。”
许晴明脸色铁青,他若有所思。
其实根据他最近的观察,还有夜观星象,景王身上的煞气有所松动,起初他以为是和重瓣雪莲有关,但现在看来,其实是和大阴阳师唐镜染有关。
一旦唐镜染顺藤摸瓜,只怕那个人的事再也藏不住了。
看来他们必须做点什么。
顾承景被抬到了偏殿,御医来了又去,脉象一团乱,气息也若有似无的,一个个的都心惊胆战,生怕景王在他们手里折了,他们还要带着九族陪葬。
正在御医们束手无策,着急的跟热过时的蚂蚁一般,顾承景又睁开了双眼。
“陛下!陛下!王爷醒了。”
御医们赶紧让开路,好叫最疼景王的陛下看着,他们虽然无能,但王爷没折他们手里,九族算是勉强保得住。
齐帝赶紧上前,心疼怀了:“承景,你感觉如何?”
顾承景脸色苍白,气若游丝,他看了一眼齐帝,欲言又止,齐帝瞬间明白,立刻就屏退了左右。
“朕就说唐镜染那个老女人克你,比朕的年纪还大一甲子,怎么能老牛吃嫩草,嫁给你!”齐帝一肚子的火气,“休了,必须休了!”
那夜唐镜染炸了北齐皇宫的时候,正是他最狼狈的时候。
若她只是大阴阳师,那他这个北齐皇帝倒也能豁得出面子去,到底她是世上唯一的大阴阳师,上通天下管地,在她面前钻了床脚也不算丢脸。
可现在她却顶着他儿媳妇的身份,人家都说臭媳妇终须见家翁,现在是他这个家翁终须要面对强势的儿媳妇,苦不堪言啊。
不止如此,还一天天地挑战他,他现在连当皇帝的感觉都没有了。
顾承景虚弱无力:“休不得。”
齐帝简直不敢相信能从不近女色的景王口中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该不会当真看上她了吧?”
他不接受!
“父皇三思,若休了唐镜染,她回了南楚,无人可掌控,北齐危矣。”
“那就杀了。”
“杀的了吗?”
“怎么杀不了,百年前我北齐……”说到这里,齐帝却忽然顿住,这是北齐和南楚的秘密。
顾承景敛去眼底的探究,就像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双目无神。
齐帝叹了口气,百年前他们那都不叫杀,只能叫封印。
大阴阳师世上唯一,古书有载,只要魂不散,魄不灭,她就能重生。
这不是鬼是什么。
“父皇,现在根本无法杀掉唐镜染,只能让她留在儿臣身边。”顾承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下了床,跪在齐帝的跟前,“儿臣知道父皇在担心什么,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