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院子里的黄金金灿灿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户部和礼部的人都来点算黄金了,这些聘礼按南楚的律法,大部分都需要上缴国库,用于民生。
周嬷嬷也是明事理的,请了长公主府的账房先生来一算,最后核定后,留下了四箱,余下的全都由户部接收。
锦行眼睁睁地看着黄金被抬头,心中愤懑:“王爷,这也太亏了,一百万两黄金最后只剩下二十万两。”
敢情他们辛辛苦苦地押送,最后落到自家王爷王妃手里,只剩下一点点。
“本王倒是觉得这很合理。”
“嗯?”
王爷这是疯了?
自家的黄金往外面送,还合理了。
平日管极乐堡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顾承景道:“若政通人和,作为皇室成员享受了那么多富贵荣华,在有余钱收入时缴回国库也是应该的。”
“可那不是一点点呀!都收了八成!”
“收的是多了些,可值得。”
南楚敢收,那便是认了他和唐镜染的婚事,也就没那只蓝毛鸟什么事了。
一箱箱黄金从长公主府抬出去,皇城司的士兵赶紧去帮忙,可这忙帮的属实不怎么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还封的严严实实的箱子一下子就被打开了,露出了金光灿灿的黄金,让街上的百姓齐刷刷地往这儿看过来。
“哎呀!”
锦行忙不迭地上前去,责怪着:“你看看你们,怎么能毛手毛脚呢!咱们北齐景王殿下可是给长公主送了三百万两黄金的嫁妆呢!这里是要送往国库的!”
“虽说吧,黄金不比什么那个想要求娶长公主点下的南疆大祭司给的夜明珠金贵,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硬通货呀!”
“一百万两搁这儿,全都是咱们王爷的心意呢!”
围观的百姓连连点头,发出了阵阵感慨:
“长公主点下可真是遇上了良人。”
“虽说吧,之前南北之战死伤无数,可若是殿下以姻亲关系能让战事平稳下来,也是功德一件。”
“我就说最近怎么城里戒备森严,原是杀神景王来了。”
“诶!以前是杀神,现在可是咱们的驸马爷了,总不至于,他还能对着殿下的娘家开战,兴许呀,这仗就不打了。”
“那可是功德无量呢!边境的百姓总算是有好日子过了。”
……
唐镜染嗑着瓜子,听着门外此起彼伏的声音,忍不住用胳膊肘捅捅顾承景:“你个老狐狸,这都能想得出来?”
顾承景嘴角勾了下:“这才刚刚开始,我会让蓝毛鸟后悔,招惹我。”
“啧,那他可有的受了。”
嗑这瓜子,唐镜染忽然觉得周围有些安静,她环顾了下四周。
“怎么了?”
“没,”唐镜染将瓜子皮丢进一旁的碟子里,“没看到范无咎,有点奇怪。”
那家伙最喜欢看热闹了,可自打进了金陵城,就一蹶不振,很少听到他的声音。
以前若是这种场合,他高低也得出来嚎一嗓子,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
宫里有人匆匆来,见了唐镜染先行礼:“殿下,您快进宫劝劝吧,陛下他,他快要气死了。”
唐镜染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这是什么小众的词语:“他是鱼么,还能被气的爆体而亡?”
“是因为和太后起了争执,杜公公让奴才来请长公主入宫的。”
“起什么争执?”
“好像是因为殿下的婚事。”
“那便去呗。”顾承景在一旁搭话,“断了蓝毛鸟的心思。”
萧太后一心想要将唐镜染嫁给南疆,可既然为了婚事起冲突,那就说明小皇帝大抵是不喜欢那只蓝毛鸟的。
“蓝,蓝毛鸟?”
小太监纳闷不已。
唐镜染摆摆手:“他在说司昭。”
小太监尴尬地笑了笑:“马车在外面候着了,请殿下速速入宫。”
唐镜染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顾承景,随即就上手,捏住他的脸颊:“那我去了,你一个人在家小心些。”
顾承景倒是宠溺一笑:“好。”
小太监都傻眼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位传说中的杀神,怎么乖顺的像只狗狗。
虽然这个想法很荒谬,但实实在在的,就是顺毛狗嘛。
唐镜染其实对唐家这群不肖子孙没什么好感的,她才刚刚进宫,前脚踏进御书房,后脚就被小皇帝抱住了腰身:“长姐!”
小皇帝软糯糯地仰起头,包子脸上带着别离一载的想念:“可想死朕了。”
杜公公赶紧迎上来:“殿下。”
唐镜染点了下头,拧住小皇帝肉乎乎的脸,胖乎乎的挺可爱的,但这个年纪眉眼已经在逐渐长开,倒是没有阿宇可爱了。
“怎么,听说你今日和母后闹别扭了?”
小皇帝也不隐瞒:“朕不喜欢母后。”
“陛下,慎言啊。”
杜公公感觉自己额上都快要飙出豆大的汗珠子了。
唐镜染倒是无所谓:“她生你养你,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她要将长姐嫁到南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