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渊此刻还昏睡着,要是被鬼物得了有机可乘,这具身体也不用要了。
几乎瞬间,燕婉就做出了反应,她直接扑向了墨北渊,试图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去保护南楚的这位帝师。
她想,大不了就被鬼物啃掉一块肉好了。
反正只要能保住墨北渊就好。
可下一刻那种预想之中的剧痛病没有传来,反而耳边传来轩辕北莱一惊一乍的声音:
“我的老天奶啊!这什么呀!”
燕婉这才回头,可这一回头就不得了了。
刚刚是一股黑气,现在那黑气被燕婉身上的黄符弹开,四分五裂,已经出现了好多鬼脸,有些是眼睛,有些是鼻子,有些是嘴巴,拼拼凑凑地在一起……
“哎呀!”
人参精瘸着腿蹦跶出来。
“黑无常大人啊!”
燕婉抬起头:“我是不是又犯错了?”
轩辕北莱疲惫不堪,她现在总算想起自己被唐镜染摆了一道的事。
“难怪那家伙要让我去找谢必安,她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原来是早就猜到了,黑无常被人打散了。找谢必安只是个借口,所有鬼都知道谢必安不会固定待在一个地方,她是想让我在冥界溜达,然后吸收黑无常被打散的魂。”
燕婉听不懂:“什么叫被打散了?黑无常不是很厉害吗?”
“再厉害的鬼都有魂飞魄散的一日,是要看到底是天道让他散还是有人故意让他散,若是天道让散,那再厉害的术法都不能将残魂聚集起来。”
“可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就可以凝聚。”
燕婉这下听懂了:“所以现在这些都是你聚集起来的魂?”
“黑无常毕竟是修行了那么久的阴帅,鬼力深不可测,所以在被人蓄意打散之后,并没有彻底消亡。”
轩辕北莱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来收集这些残破的魂了。
“除非是招魂令。”
这些其实都是她在冥界闲聊时候听来的。
在冥界关于唐镜染的传说什么多,特别是大阴阳师这个身份,那就是个传奇。
除了能引雷电之外,招魂令更是让诸鬼恐惧。
那是一道敕令。
百鬼莫敢不从。
那是天道赐予唐镜染的。
整个冥界,除了鬼君能够与这道敕令对抗之外,其他鬼根本不敢正面硬刚。
但她佩服唐镜染的并不是这道敕令,而是她竟然用这道敕令来救黑无常,而且还能提前预判黑无常被人打到魂飞魄散。
可就是这样,她也没有明说。
是在怀疑什么吗?
轩辕北莱陷入了沉思。
人参精在一旁咋咋呼呼:“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怎么还不收集黑无常的魂,一会儿要是再被风吹散了,就不得了了。”
“怎么收集?”
燕婉想弥补下自己的错误。
“血。”
轩辕北莱已经没有力气了,她需要回冥界好好地休息下。
可就在这个时候,燕婉已经取了刀来,不由分说地就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是这样吗?”
轩辕北莱才刚刚要往下陷,就给了她一副白眼:“你割自己做什么?”
“你不是说要血吗?”
“你和黑无常有牵扯吗?”
轩辕北莱觉得自己只是少说了一句话,差点就要斗出个乌龙事件来,还是不放心。
“割墨北渊的。”
燕婉“哦哦”了两声,然后正要割墨北渊的手指,轩辕北莱又制止。
“心头血,心头血。”
谁以手指头的血来引魂啊。
燕婉这下就烦迷糊了:“心头血在哪儿?”
轩辕北莱指了下墨北渊的胸口:“扒了他的衣服,胸口割一刀。”
“啊?那不得死了吗?”
“我让给你割一刀,没让给你捅死他,你自己有分寸的好吧!”
好累。
现在她有点同情唐镜染了,怎么就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
终于燕婉在轩辕北莱的指导之下,成功以心头血引了范无咎的残魂入墨北渊的身体。
当墨北渊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燕婉笑的嘴角都快裂开了。
“帝师醒了,帝师醒了!”
她手里还举着匕首,匕首上还滴着血,此刻墨北渊的胸口处还有伤。
就这么一副画面,稍稍是个正常人都会认为,是她想杀了他了。
所以当墨北渊思考了片刻后,一抬手就将燕婉扇飞了出去。
“胆敢谋害本座!”
吓得轩辕北莱都差点遁地,倒是人参精扒拉住墨北渊的脖子:“误会!误会了!是燕婉姑娘在救你呀!”
幸好人参精平时就喜欢碎碎念,赶紧一股脑儿地同墨北渊叭叭叭。
但墨北渊听完,脸色并不好看。
他赶紧去找了盆水,直到看清楚自己的脸后,一脸茫然地盯着在场的人、鬼、妖:“本座现在成墨北渊了?”
屋子里能动的,齐齐扭头看向“墨北渊”。
还是轩辕北莱最聪明:“黑无常?”
“墨北渊”转过头:“嘿!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