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咎的异常,让裴辙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顾承胤,可明明一点儿异样都没有呀。
他记得有书记载过,灵魂有善恶之分,善魂会散发出纯真的香味,很干净,就像阳光的味道,可恶魂便会散发出糜烂死尸一样的味道,臭气熏天。
人无法嗅出魂魄的味道,但冥界的鬼可以。
特别是像黑无常这样的阴帅,若只是做了些不痛不痒的坏事,就算生出了恶魂,也不可能将他这样强大的阴帅臭到呛哭了。
礼王殿下到底做了多少缺德事?
裴辙赶紧上前:“礼王殿下,大约是墨帝师舟车劳顿,看样子急需大夫。”
顾承胤只觉得晦气,冷冷地瞪了一眼墨北渊,要不是看在他帝师的身份,现在他就能把人叉出去杖毙了。
他转过身,匆匆回去换衣袍。
好一会儿之后,范无咎才缓过来了。
他抚着自己的胸口处,已经挣脱掉了锦行和扶风的钳制,一屁股坐在旁边干净的地上:“你们北齐这边啥情况,一个王爷都能臭成这样,要是你们皇帝,还指不定……唔唔!”
他话还没有说完,锦行就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墨帝师,慎言。”
范无咎看向了裴辙:“你,过来。”
裴辙立刻听话地走过去。
范无咎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这群人里面就最有眼力劲儿,你被那小子盯着也脱不开身,我被这两个大老粗架着也不是个事儿,不如咱们合作?”
裴辙压低了声音:“黑无常大人想合作什么?”
“他自然是想合作怎么反杀咯~”
唐镜染负手而行,她声色朗,可尾音却拖的很长。
尽管刚刚范无咎和裴辙的对话声音很小,但她还是能听清楚。
“师父!”
萧逸洺没想到竟然能在北境看到唐镜染,之前还以为扶风是诓骗他的,毕竟极乐堡的人说话他又如何能信。
他正要扑上去,就看到了唐镜染身边的燕婉,只愣了一瞬,又对燕婉疾言厉色:“你是不是又和我师父说什么不该说的了!”
燕婉莫名其妙:“你少在这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可不是你,莫名其妙地就要针对人家裴大人,我只是看不下去,同侯爷说了这件事,你挨打你被禁足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少在这儿迁怒于我。”
她噼里啪啦一顿说,倒是让萧逸洺面红耳赤了,可他还是嘴上不饶人。
“要不是你,我早就是收拾了裴辙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了!”
“你知不知道钦天监的饕餮便是出自于他的手笔,我好不容易查到这个线索,你无端端地破坏了我的计划,还让我挨罚,现在那玩意儿不见了,若是再被将养着,有朝一日肯定会酿成大祸的!”
燕婉并不知道萧逸洺还谋划了这件事,她看向了裴辙:“裴大人?”
裴辙也不否认,只是尴尬地看向了顾承景,然后道:“你们当真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么敏感的话题吗?”
一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在明家的前院,前后左右可都是明家的眼线,而刚刚他们还堂而皇之地说了那么多。
唐镜染倒是无所谓,反正就算他们听到了又如何,明家除了暗地里养的那些道士略懂岐黄之术之外,也全都是普通人。
倒是这个裴辙……
养饕餮,这倒是她没有想过的。
她忽然就贴到了顾承景的身旁,亲昵地挽住了他的胳膊:“王爷,你是不是应该同我好好地解释下?”
顾承景也没想能瞒得住唐镜染,现在事情已经被戳穿了,他暂时也只是呵呵地笑了笑。
他拍着她的手背,带着一群人回到后院。
这里不比王府,隔墙有耳,稍微不注意就会被人听墙根。
唐镜染一入院子,立刻捏了个决,将整个院子都设下了禁制:“现在可以大声告诉我饕餮的事了吧。”
裴辙虽知道瞒不住,但还是下意识地看向了顾承景。
萧逸洺就是个没脑子的愣头青,哪里顾得上这些:“师父!你不知道,我当时查到这个线索的时候,就找裴辙理论了,可他咬死不承认,我一怒之下就将此事上奏朝廷了。”
“原本只要大理寺和钦天监联手彻查,这件事肯定能真相大白的,可偏偏,某些人呀,大约是被人生的好看的那张脸给迷惑了心智,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将我给告了。”
说着还狠狠地瞪了一眼燕婉,然后又走到唐镜染的面前哭诉:“师父,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呀!”
一众人都齐刷刷地看着传闻中的纨绔世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算什么。
撒娇吗?
唐镜染也哆嗦了下:“你稍微正经些,我不习惯。”
“师父,你不会也是要偏帮着裴辙吧!”
“我自然是不会偏帮着他的,可是……”
唐镜染看向顾承景,又想到自己三花聚顶镯里面的灵力。
“景王殿下,你是不是应该给本座一个交代。”
顾承景正叹了口气,打算和盘托出,裴辙却直接跪在唐镜染跟前。
“王妃,这件事全是下官一人所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