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国皇城根下,一众儒门修士昂首阔步走出了皇宫大门。
为首之人身穿一身极其华丽的连月儒袍。长袍下绣山川松柏,上绘星月浮沉。行走之间,流苏随风摇曳,衣袂翩翩舞动。
他竖着高冠,手持折扇,半眯着眼眸,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管是谁从他身边路过,太监也好,宫女也罢,哪怕就是一条狗,他都会含笑着对其点头示意。但离谱的是,他身后跟着的一众师弟师妹非但不觉得有问题,反而一副崇拜的眼神看着前面那个桀骜独立的背影。
“沈师兄,我们未经楼主和长老们的允许,私下来大乾接受护送宁灵公主的委托,万一真遇到修为高绝的大修士,是不是…有点不太安全啊?”
那男子身后,一个师弟瞟了一眼四周,小声的贴在他耳边问道。
“放心。”
为首之人手腕一抖,将折扇翻了个面。那折扇上瞬间浮现出一幅极其精美的水墨画。
“一切尽在掌握。看到没?师父他老人家的中品圣器山河画扇,我给顺……咳,我给借出来了。有了山河画扇,诸位的安全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
他微微一笑,目光中透露着强烈的自信。
“哇!沈青殊师兄你好厉害耶!竟然能借到师父的圣器!”
一个师妹看向他的目光更加崇拜了。
“这话说的,我与师父情同父子,区区一件圣品法宝罢了,小事,都是小事。”
沈青殊特地在“圣品法宝”四个字上加重了口音,又惹得那师妹惊叹连连。
“可是沈师兄,万一我们遇到危险,大家都藏在这圣器中避祸,那这圣器又该由谁来掌控呢?”
另一个师弟一脸疑惑的问道。
沈青殊的笑容一僵。
要死,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咳…那什么,放心,一切尽在师兄的掌握。”
片刻之后,沈青殊轻咳了一声,大手一挥道。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乾王已经允诺我等,只要成功的把宁灵公主护送到地方,那就是两百万灵石。诸位师弟师妹,整整两百万啊,能去多少次绮红楼…不是,能去多少次益泓书苑潜心学习?”
“可是,你跟乾王说的是,我们沧溟楼会有凝神境修士一起随行啊。”
“你笨啊?”
沈青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找凝神境的长老或者师兄来,那这钱还有我们的份吗?再者说了,他们不是本身就有护卫吗?我们就主打一个陪伴就行了。见事不对我们就撤,反正是无本的买卖,怕什么?两百万灵石而已,偷…不对,问师父要两件法宝卖一卖就有了,拼什么命啊?”
“沈师兄英明!”
“那是,放心的跟着师兄我走,一切尽在掌握。”
沈青殊的脸上重新挂起和煦的笑意,骚包的摇着圣品法宝带着一众师弟师妹们消失在了人潮之中。
……
焚隐一号据点内。
那古树密林间原本此起彼伏的兽吼之声随着一个女子的进入,突然间嘎然而止,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诡异无比。
来人走进一间石室,随手布下一道阵法。是室内原本坐着的另一个女人见到来人后立即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
“无,见过主上。”
婆娑门主念君随意的摆了摆手。
“这里没别人,都是自己人无需客套。”
“无不敢,主上乃是无的再生父母,没有您出手无早就死了。也是因为您的栽培,才能有无的今天。”
念君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说什么,刚坐下身子,身为风满楼楼主的无就给她斟上了一杯灵茶。
眼下这诡异的一幕,若是杀圣堂或其他堂口的话事人见了,绝对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要知道,往年虽然也有各堂口相互往对方的阵营里安插自己人,但像现在这样,一堂之主完全以下位者的姿态臣服于另一位堂主的情况,还真的从来没出现过。
毕竟,能成为一堂之主的人修为都不会弱。尤其是婆娑门杀圣堂风满楼这三个堂口,历代其实战斗力都差距不大。而且,身为一堂之主,都有自己的威严和尊严,又怎么会臣服于其他堂主。
只能说,到了念君这一代,焚隐出现了极其特殊的异数。
“说说情况吧。你特地找我来此所为何事?”
“回门主。”
无微微躬身。
“风满楼的人在大乾王朝看到了沈既微的身影,按照您之前的交代,渊主大人很可能也已经到了大乾王朝。”
“宁灵公主要嫁去天殇天朝。裴家一事,温不仁一直耿耿于怀,杀圣堂的两位楼主也主张血洗送亲团敲山震虎震慑其他势力。”
“可如果渊主大人也打算参与其中,万一安排执行任务的人员修为过高,属下恐误伤了渊主大人。这任务人员的安排上,无不敢擅自做主,特请主上决断。”
“这事啊…”
念君闻言,一边把玩着茶杯一边思索着。
确实,诚如无所言,宁灵公主远嫁,焚隐如果没有什么动作,那就真的不合理了。
在天殇的手中吃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