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楼无愧它的名声,也无愧高达五位数的单价,味道着实不错。
姜练连连称好,吃得欢快。
心满意足地填饱肚子,她道:“伯母,蒋三哥不是有事与我商量吗?”
曾兰这才一拍脑袋,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多时,一个服务生敲响了门儿。
“姜小姐,我们老板有请。”
姜练立刻起身。
不料,刚出门,便见周念梨迎面走来。
姜练视若无睹。
二人擦肩而过时,周念梨忽攥住了她的手腕。
“姐姐,谢伯父和谢伯母很满意我,我和谢瑾泉的婚事,要成了。”
“哦。”姜练神色淡淡。
“周家千金的位置,谢家少夫人的位置都是我的,”周念梨不掩得意:“姐姐,你终究只是我的陪衬。”
“哦。”姜练仍无反应。
周念梨心生不满。
按照她的预想,姜练该是羡慕、嫉妒,甚至愤恨。
可姜练为何如此冷静?
扫过面前这位熟悉又陌生的姐姐,她忽地一笑。
失败者惯是关起门来,躲在被子里哭。
在外流泪,岂不更让人笑掉大牙?
“我理解,”周念梨嘲笑:“姐姐,哭的时候避着人,是对的。”
姜练翻了个白眼儿。
这周念梨莫非是癔症了不成?
怎么尽说些疯言疯语?
她可得离远些,小心被传染。
抬手一挥,挣开周念梨便欲离去。
几乎同时,惊呼响起。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定睛一看,险些摔倒的周念梨被一根拐杖撑住了。
姜练万分嫌弃。
方才那一下她根本就没用大力,断不可能把周念梨推倒。
周念梨此种行为只有一个解释:白莲花发功了。
果不其然,周念梨眼尾发红、我见犹怜:“瑾泉,多亏你及时赶到,否则我就要出丑了。”
姜练不由眼眸微移,看向那握着拐杖的手,修长、苍白。
白皙的皮肤没入深蓝色高级定制手工西装,再出现,已是男人的脖颈。
再往上……嗯……难评。
暗红色的面具将男人的脸完全覆盖,像是远古时期部落举行某种仪式所用的工具。
与他身上的定制西装搭配在一起,格格不入。
偏偏周念梨含情脉脉,似盯着世界第一美男。
也许,更像狐狸盯着肉。
男人动了动拐杖:“松开。”
声音淳厚低沉,更显得那面具怪异。
周念梨却爱得紧。
她轻笑,缓缓起身。
葱白滑腻的手没有离开拐杖半分。
反而一路向上,去寻拐杖的主人。
眼看那手就要碰到自己,谢瑾泉眸子一暗,抽回拐杖。
似是担心对方紧握着拐杖不松,谢瑾泉所用力气极大。
没有防备的周念梨脚下一个踉跄,身体摆成怪异姿势才堪堪稳住平衡。
“噗!”
姜练没忍住,笑了出来。
美人投怀,谢瑾泉却只顾着自己的拐杖。
这谢家掌权人,真是不解风情。
好不容易站稳的周念梨羞愧难当。
谢瑾泉真是怪胎!
饭桌上面具不摘、一口饭不吃也就罢了。
现在竟把一根破拐杖当宝贝,还因为这破东西害她在姜练面前丢脸。
真是可恶!
她堂堂周家小姐,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
可她毕竟尚未嫁入谢家,纵有太多不满,也只能忍下。
她讪笑着给自己打圆场:“都怪这鞋子,跟儿太高,害我站不稳。”
见姜练笑意未去,她眼珠一转:“姐姐你也真是的,明知我穿不惯高跟鞋还与我玩闹,不知道的,以为你故意推我呢!”
谢瑾泉一抬眼:“姐姐?”
“是的,”周念梨故作亲昵挽住姜练:“是我家的亲戚,就是脑子不太好,说话、做事不知轻重。”
谢荣已经见过姜练,她便不能装作与姜练不认识。
否则,只会招来谢家的怀疑。
“你才脑子不好,”姜练嫌弃地抽回胳膊:“谁是你亲戚,别跟我攀关系。”
“姐姐,”周念梨委屈得眼眶发红:“你和我爸闹矛盾,不能不认我啊。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过去生病又是由我照顾,难道你都忘了吗?”
短短两句话,便把自己揪得无辜又善良。
也显得姜练不知好歹,是个白眼狼。
姜练才不在乎这种程度的抹黑,她扇了扇面前的空气:“我只记得一件事。”
“什么?”
“我对花粉过敏。”
“花粉?”话题突转,周念梨茫然地看着四周:“哪儿有花?”
“就在我面前,”姜练职业假笑:“好大一朵白莲哦。”
后知后觉的周念梨脸色铁青。
可为了自己的淑女形象,她不得不忍。
谢瑾泉却眼皮微掀,多看了这位亲戚一眼。
行事大胆、言语不羁,与管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