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釉眉头皱得更深。
“不必。”
“别急着拒绝,”姜练笑容敛了些:“其实,我是想看看您的大女儿。”
愤怒爬上面庞,董釉脸色黑得几乎能滴出墨来:“你想做什么!”
“你别激动,”姜练忙道:“听说她生病了,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不需要!”董釉愤怒道:“只要你们姜家人离瑰园远些,就是最大的帮助咳!咳咳!”
气上心头,董釉忍不住咳嗽起来。
姜练忙递出一张黄符:“对你的身体好。”
董釉瞥那东西一眼,气得笑了出来:“三岁小孩儿都不会受你蒙骗。”
“我没骗你,”姜练又往前伸了伸:“拿着。”
董釉抓过一把丢在地上:“走,你给我走!你们姜家人都会骗人!”
“怎么了?”谢瑾泉掀开帐篷走了进来。
姜澜钧等人紧随其后。
看到地上黄符,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当即捡起符篆,笑容淡淡道:“董教授,我妹妹正是心肠热又说话直的年纪,如有冒犯请多包涵。”
说罢,转向姜练:“走,不要打扰董教授。”
看着双方的态度,姜练骤然明白——董釉对姜家人的偏见绝无法轻易消除。
也因为这种偏见,董釉抵触姜家人、抵触她,导致她没有机会正大光明的消除偏见根源——董瑰园所受的伤。
既然无法正大光明,那就只好偷偷摸摸了。
等董瑰园恢复,再将真想查出,董釉自会接受姜家。
到时候,又是一桩功德。
姜练的想法十分美好,是以,她微微颔首,跟随姜澜钧离开了主帐篷。
眼中钉肉中刺在面前消失,董釉这才稍稍平复。
偏偏有看不清形势的凑上来。
董薇园隐有埋怨:“爸,大师的符是有用的,给你你怎么不要啊?”
董釉骤然抬头:“你也被姜家人洗脑了是不是!”
伤心、愤怒、忧虑,这些情绪一股脑儿的涌出,导致董釉看起来有些吓人。
董薇园缩了缩脑袋,却嘴硬道:“我说的是真的啊,不信你去网上看看,官方都表扬她了呢。”
“你也给我走!”董釉气得眼前发黑:“走!别让我看见你!”
“爸!你……”
“薇薇,”高青眉头微皱:“再这样气下去,教授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你先走吧,这些事情迟点儿再说。”
董薇园看了看董釉,轻叹一声:“那你好好照顾我爸。”
帐中只剩两人,高青赶紧上前宽慰。
却余光一瞥,看到了未开封的千层和矿泉水。
原来姜练没有接受他的歉意……
自己已经耗费心思地道歉,姜练为什么不接受?
不就是说了句野种吗?
姜家没有公开承认她的身份,岂不就是野种?
况且他只是骂了一句,又没有动手,姜练为什么这么小气,偏要耿耿于怀?
还有谢瑾泉。
明明是谢瑾泉无法证明身份,他才随口说了句老爸什么的。、
可对方竟这么记仇,直接对高家下手。
呸!
狼狈为奸!
仗势欺人!
明面儿上斗不过你们,难道我不会来阴的吗?
高青看向董釉:“教授,姜家人都是不讲理的,现在又有谢瑾泉撑腰,他们简直是在队里横着走。”
“只是可惜我高家不是他们的对手,否则我一定强硬起来,帮你把这群烦人的苍蝇赶走!”
董釉摆摆手,轻叹道:“算了,自认倒霉吧。”
高青面露悲伤,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石膏幽叹一声:“也只能如此了。”
董釉见状眸中染上一丝同情:“打不过就躲,别跟他们硬碰硬。”
“我也想啊,”高青继续幽叹:“可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轻视你,轻视瑰园。”
董釉闻言心中多了一些疑惑。
高青和他们起冲突,不是因为高青阻止姜练进帐篷休息又口出狂言吗?
怎么现在,说是为了他和瑰园?
正疑惑着,又听高青道:“姜练扰乱我们工作,姜澜钧又对我们气指颐使,根本没将你放在眼里。”
“海市人都知道,姜俞铭是姜家团宠,姜家上下没有不宠他的。”
“姜澜钧这么对你,可不就是为姜俞铭出气?”
董釉见过档案机密,自然知道姜澜钧为何不与他商量,直接做决定。
刚想解释,却听高青又道:“教授,如果我没猜错,刚才姜练是为了瑰园来的吧?”
提到董瑰园,董釉立刻严肃:“你怎么知道?”
“很明显啊!”高青举举两只石膏手:“为了报复我。”
“以姜家的势力,肯定能查出你答应将瑰园嫁给我,得不到就毁掉,是那些大家族一贯的作风!”
“教授,依我看,等回到海市您就立刻主持我与瑰园的婚礼,有了高家保护,他们怎么也要衡量一下。”
董釉立觉后背发凉。
当年陆家被姜家逼得家破人亡的新闻历历在目,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