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华有些疑惑。
若她记得不错,这人是今儿上午来的,自己与她不过打了个照面儿,连对方的名字都印象模糊。
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她专门等在这里?
“有事吗?”
周念梨轻笑着走上前来:“您和孔姑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丽华脸色一变:“怎么?你也是来羞辱我的?”
“当然不是,”周念梨眸中满是狡黠:“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
“你为孔葵,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可到头来得到了什么?侮辱?咒骂?难道你不觉得冤吗?难道你不恨孔葵吗?”
“我……”丽华有些迟疑。
“还是说,你仍要像几十年前一样,任人宰割?别忘了,拔管子的是你,一旦孔葵追究,你难逃牢狱。”
一声声低劝如地狱靡音,字字敲在丽华心头。
她有些后怕也十分心动:“我该怎么办?”
“当然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周念梨压低声音:“只要你肯配合,我就帮你……”
……
为人招魂不是什么难事,是以,没几分钟,姜练便走出了卧室。
“小练,”孔葵忙问道:“怎么样了?”
姜练点头:“魂魄归位。”
孔葵大喜,急忙去看自己的乖孙女儿。
可祝宁仍是一派天真,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魂魄归位,但孔宁现在仍是三岁认知,需得后天学习才能追上常人。”
孔葵恍然,当即抱住孔宁,教她喊“奶奶”。
“奶奶!”
清脆的童声响起,孔葵老泪纵横:“我的宁宁终于好了!”
“小练,多谢你!”她感激地看向姜练。
姜练却惊觉孔葵面色发黑,将有劫难。
想到丽华方才离去时的羞愤与恨意,她若有所思。
人无法看到自己的错,侮辱宋秀文的孔葵是如此,对孔家家产虎视眈眈的宋秀文是如此,与有家室之人有染的丽华也是如此。
何况孔葵手里有丽华的把柄,丽华真的会这么干脆地一刀两断?
沉吟片刻,姜练道:“姨奶奶,这段时间不要去水边。”
兴奋不已的孔葵顿时疑惑:“为什么?”
“总之,不要去水边,”姜练道:“任何人约你都不能去。”
“姨奶奶,你听姜练的就行。”谢瑾泉道。
孔葵这才窥得一丝蹊跷:“好,你们放心,我绝不去。”
回到弄玉堂时已经晚上十点。
古玩街的夜市刚刚开始,路上行人络绎不绝。
姜练下车与谢瑾泉道别,便哼着小曲儿进了店。
不想,客人未断。
张豹带着两个小弟正帮老于搬东西,见姜练回来,眸中神采大放。
“大师!你终于回来了!”张豹像开了八倍速,动作行云流水,再次睁眼,他已在自己面前。
黄毛和朋克小伙儿亦匆忙跟上,学着张豹喊着大师。
姜练扫过三人:“手术做完了?”
张豹猛地点头:“而且十分顺利,医生说好好疗养,还能再活好几年。”
“那你们来是……”
张豹朝小弟一使眼色,两个小弟立刻拿出大包小包:“大师,这是我的谢礼,都是我让家人从老家寄来的土特产,您别嫌弃。当然,我也记得欠您二十万,等我赚了钱马上就还你。”
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功德金光,姜练笑得露出八颗牙齿:“其实你们已经给了我谢礼,不需要破费,不过这好歹是你们的心意,我就收下。”
说着,递给张豹一张建气符:“给你老婆,对身体恢复有好处。”
这符,权当是对他们送来土特产的回馈。
张豹赶紧接下,练练道谢。
这边还未送走客人,拄着拐杖的老曹头又来了。
又是一阵客套,终于恢复安静。
看着自己账上多出来的五万块,姜练傻乐,却在这时,一个白色信封出现在她眼前。
姜练疑惑:“妈妈,你这是……”
“小练,下午你刚走,便来了个披黑袍的人,他叫我把这信交给你,说是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说着,姜萝还抖了抖身子,似乎在怕冷。
姜练这才注意到姜萝身周有一丝阴气。
只是这阴气,属鬼差所有。
暗中驱散,姜练接过信封。
惊觉信封无比阴凉,仿佛这信,是从地狱送来。
姜练眸子一眯:“我知道了,谢谢妈妈。”
说罢,转身欲走。
姜萝再次喊住了她:“小练,瑰园出院了。”
姜练脚步一顿:“你是要为姜俞铭说情吗?”
“当然不是!”姜萝忙摆手:“救或不救是你的自由,妈妈无权干涉,只是董教授让我帮忙捎句话。他想尽快约你见一面,我想,应该与瑰园的病有关。”
顿了顿,她又道:“瑰园虽然出院了,但她的病似乎更加严重了。”
姜练终于转过身来:“有这回事?”
姜萝点头:“她好像又自杀了,我在想,她自杀也许不完全与高青逼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