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继母,曹婉宁并不称职,甚至算得上刻薄。
因此她与姜兀、姜苗兄妹表面看起来关系平淡,实则暗流汹涌。
既然不和,对方岂会好心相助?
看到姜练若无其事地起身,看到姜兀、姜苗包围在姜练左右,曹婉宁愤怒的心忽然平静下来。
也许这是一个圈套。
一个让本就拥有“小三”“刻薄后妈”等负面标签的人再堕地狱的圈套。
“妈,你还愣着干什么?”姜煦一愤愤:“快给你儿子找回场子啊!”
曹婉宁眸光微动,看向站得笔直、笑容乖巧的姜练。
那是姜萝的女儿。
虽与姜砾一家接触不多,但姜砾对姜萝的宠爱程度无人不晓。
姜萝如此受宠,姜练又怎会被冷落?
别忘了,姜练可是今天的主角。
她下意识地看向姜砾。
姜砾一言未发,但那模样显然是动了怒。
脑袋逐渐清醒的曹婉宁忽地笑了出来。
“你就是小练吧?欢迎你回家。听说这次宴会的主题也是你的意思?真是有善心的好孩子。这样吧,接下来的三件衣服大家不要跟我抢,让我这个做长辈的尽尽心意,如何?”
方才还叫嚣着教训姜练,却又忽然微笑示好。
这种转变让众人心生鄙夷。
却能理解。
姜家的中流砥柱全在姜砾这支,姜砚只是投了个好胎,曹婉宁是聪明人,懂得维护自己富裕生活的根源。
腹诽曹婉宁的同时,宾客们也笑着鼓掌,对其行为称赞——他们与曹婉宁其实并无不同。
姜煦一却摸不清状况,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妈,姜练欺负我,你怎么帮着她?”
曹婉宁瞪他一眼:“你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再乱说话,家法处置!”
所谓的家法不过是说给外人看的,没有丝毫威慑力。
但姜煦一闯祸数不胜数,被曹婉宁包庇的次数也数不胜数。
仅仅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这件事不能继续闹下去。
但心里到底憋着气。
冷哼一声,气呼呼地冲下台去。
曹婉宁顾不得自己的儿子,只笑着看向台下坐在第一排的几人。
“大哥,煦一不懂事,闹了台子,我替他向你们和小练道歉。”
却忘了打扰拍卖会的,是她自己。
姜砾摩擦着手中珠串,淡淡道:“小孩子脾气大很正常,你这个当妈的要多管教管教。赶紧下去吧,拍卖继续。”
“好,”曹婉宁笑着下了台。
拍卖继续,灯光昏暗,曹婉宁脸上笑容骤然敛去。
鹰般的锐利眸子紧盯住姜苗。
姜苗却是调皮地对她勾了勾手,满眼挑衅。
曹婉宁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又换上笑脸走去。
目的却是姜练。
“小练,真是对不起。”曹婉宁亲昵地拉住姜练的手,轻轻拍打:“煦一发消息说自己受了重伤,我一时心急才喊停了拍卖。”
“谁知这小子骗我。只是断了根手指就喊个不停,他啊,就是被我宠坏了,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小练,我在网上看过你的事迹,你是个热心肠的善良人儿。你虽然是小辈,却是我们所有人的榜样,尤其是煦一,更应该向你学习。”
“除了那三件衣服,我再让煦一从零花钱里拿出一百万捐赠,以表心意,好吗?”
这些话太过好听,姜练的嘴角压不下去。
她似乎明白曹婉宁为何能拿捏姜砚、嫁入姜家了。
能屈能伸,能说会道,顾大局有远见,还舍得放血。
如果没有利益冲突,姜练愿意跟这样的人做朋友。
她点头:“那就谢谢二姥姥和小舅了。”
“诶!”曹婉宁顿时笑弯了眼睛。
她才五十二岁,比姜晁还要小两岁,向来不喜欢“姥姥”“奶奶”这些称呼。
但姜练是唯一一个第一次称呼她时不带轻视的人。
她愿意被姜练这么称呼——如果以后能一直和谐相处的话。
借着教训姜煦一的名义,曹婉宁先离开了。
姜练重新坐下,微笑地看向正盯着自己的姜苗:“这出戏,看得还满意吗?”
姜苗似笑非笑:“看来你不是没有礼貌的人,只不过,是对我们没有礼貌。”
姜练笑着,亲昵地如方才姜苗拉她那般,勾住姜苗胳膊,用力把人拉近:“对于还未见面就利用我的人不需要礼貌,姜苗女士,你认为我说的对吗?”
姜苗脸色一沉,黑眸中满是恼怒。
想挣开,却发现自己如同被铁链困住,不能动弹分毫。
姜练竟有这么大的力气?
惊愕之余,多了几分担心,不由低喝:“姜练,松开!”
话语中带着几分慌张。
“你不是想与我亲近么?”姜练笑得无辜:“我只是让你得偿所愿。”
姜苗拧眉瞪着她:“我说,松开我!”
“如果我说不呢?”
“我会把你对姜煦一做的事情放出去,让你身败名裂!”
姜练摸上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