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沉重的红木大门缓缓打开。
屋子天花板中央垂着一盏灯。
黑色外观,玻璃罩子,昏黄的微弱灯光透过玻璃罩子散向四周,是盏油灯。
除此之外四壁空空、一无所有。
又是空屋子。
灵力探出,墙壁亦有那股正气保护,只是那盏垂悬的灯有所不同——阴气是从灯中发出。
“我去看看。”姜练抬起脚,却又放下。
此时进入屋中,难保大门不会关闭将她困住。
若她被困,谢瑾泉就要一人在这偌大的六楼,真与俎上鱼肉无异。
略一思索,她朝谢瑾泉伸出手;“一起去。”
看着那干燥白皙的手,谢瑾泉心思微动,搭了上去。
两人紧紧握在一起,同时踏入屋中。
砰!
几乎瞬间,红木大门紧闭在一起。
姜练预想的不错,这屋子果真将她们与六楼隔绝。
对方处心积虑将她们引来此处,并不断缩小空间,定有所图。
她抬头看向那灯。
“这是阵眼吗?”察觉到身侧人的目光,谢瑾泉也看过去:“是盏油灯,好像可以拿下来。”
“只能如此了。”姜练松开谢瑾泉,伸手去拿。
手悬在半空中,尴尬顿住。
她身高不够。
“我来。”谢瑾泉上前一步,拖住灯座将灯取下。
仍无事发生。
二人警惕稍减。
专注研究那灯。
灯芯一端深深沉进暗黄色的油底,另一端冒着火星。
一股微弱的味道顺着灯罩上方的口子冒了出来。
谢瑾泉动了动鼻子:“好香。”
姜练鼻头微动:“尸油。”
谢瑾泉一僵,脸色不善地离远了些。
“是新鲜的尸油,”姜练细嗅了一下,心头生出一个不好的想法:“这尸油的主人,我似乎认识。”
掀开灯罩。
轰!
四周颤抖。
脚下地板忽地虚无。
姜练身子一颤,不可自控地掉了下去。
黑暗消失,光明重现。
她看到地面路人惊恐的目光,看到自己在飞速靠近地面。
这是……医院建筑外的地面!
她掉了下来!
急忙打出飞行符稳住身体,余光却注意到有什么东西飞快掉了下去。
“谢瑾泉!”姜练目眦欲裂,全力飞去,伸手想拉住他。
可终是迟了一步。
她眼睁睁看着谢瑾泉摔了下去。
该死!
办公室位于建筑外,她早该想到二人已经凌空!
可注意力全在那尸油上,竟让她未能及时反应,未能注意到谢瑾泉。
谢瑾泉,是我害了你。
满心愧疚,她迅速落地冲向谢瑾泉,希望他能及时得到治疗捡回性命。
可……
谢瑾泉竟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姜练过去抓着他左看右看:“你没事?”
“他当然没事,有我们在下面垫着嘛!”
朝溪和朝渊呲牙咧嘴地揉着身体走了过来。
姜练恍然,心中放松:“多亏你们。”
后怕的谢瑾泉亦回了神:“多谢二位,这份恩情我定铭记在心。”
“会飞!神!”
“简直是超人啊!”
“一个会飞,一个是不死之身,这趟医院来得真值!”
发觉二人毫发无伤,围观群众瞬间由担心、惊恐变得敬仰、崇拜,纷纷拿出手机拍下这二位的面容。
一众惊呼中,还能听到有人向他们许愿。
姜练一头黑线,与谢瑾泉快速闪进了住院部。
姜闻锵住的是顶层的s病房,环境甚好,没有闲杂人等打扰。
跑得喘粗气儿的二人坐在门外椅子上平复。
“呦!带着来了?”走出病房的白舒柔看到来人,眸中染上轻佻:“哥哥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顾得上偷情?心真大。”
姜练眸光一沉:“你说话注意些。”
“我说错了吗?”白舒柔伸出一根手指挑上谢瑾泉下巴。
却被躲开。
“滚。”谢瑾泉脸色阴鸷。
被驳了面子,白舒柔脸色沉下:“脾气不小,希望之后,你也有发脾气的资本。”
冷哼一声,她踩着高跟鞋走进电梯。
却气不过方才小帅哥的态度,拨通一个电话。
“李记者,查到那个平城小帅哥的身份了吗?”
“什么?还没查到?亏你自称第一狗仔,简直是废物!”
“医院顶层下坠却没受伤?超人?你马上写篇稿子说姜练闹出这么大动静是为了掩盖姜闻锵的丑闻,绝不能让姜家压下姜闻锵的事情。”
“还有,既然从楼顶落下的有两个人,那么就是孤男寡女共处天台喽?李记者,你知道该怎么写吧?”
挂断电话,白舒柔笑容阴险。
姜闻锵,姜家想为你掩盖丑闻?我偏将你的事情昭告天下!
姜练,你直播夺人眼球也就罢了,现在竟想出跳楼这么荒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