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被绑,姜练被勒令在家修养。
此修养非养身,而是养心。
虽然姜练自认心中并无一点儿创伤。
但为了让长辈们放心,她还是留在了家里。
所幸姜家够大,有足够的娱乐措施让她打发时间。
这天刚打完高尔夫回来,便见家中来了客人。
方虎依旧是那般干瘦模样,但比起之前,他明显多了几分憔悴。
正与姜砾喝茶的他听到脚步声“腾”地一下起身。
“小练,你回来了?”
见方虎神情颇不自然,捧着茶杯的手也难耐地动来动去,满腹心事,姜练便知他来此不是叙旧那么简单。
于是正要回房的脚拐了个弯儿:“方爷爷,找我有事吗?”
方虎尬笑着坐下:“实不相瞒,我是为了老罗而来。”
姜砾见他吞吐,长叹一声道:“小练,你罗爷爷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你能不能去医院看看他?”
姜练不是医生,去看了也没什么用处。
姜砾、方虎明知如此还开口,就意味罗威的病是并不简单。
最起码他们认为如此。
姜练没有拒绝,准备上楼洗漱下便去。
楼梯上了一半儿,忽地停住。
“外公,那三个绑匪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姜砾横着眉:“小练放心,他们逃不掉。至于他们对林耀的指控……”
“林耀父亲死亡已有三年,尸体火化,旧屋推倒重新翻盖,刀子三人说的也没有具体证据。”
“还有公益机构中的钱,确实进行了挤压,但你被绑那天上午,里面的钱已经全部汇去偏远山区。至于之前的钱款,由于林耀并不是唯一负责人,所以他咬定自己不知情,也没有确实证据说明他是主犯。”
“不过绑架你这件事倒是有证据证明与林耀有关。”
“小练,你不必担心,这口气,外公一定为你出。”
此时方虎忽重重叹了口气,眉间愁绪万千:“难办的不是证据,是珠珠啊!”
珠珠?
罗威的女儿罗珠?
姜练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说?”
方虎托了托眼镜:“珠珠铁了心要保林耀。你说说,万一老罗走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能逼着珠珠放弃林耀吗?”
“我们和老罗交情近三十年,理应照顾他的女儿,可我们不仅不照顾,还联手逼压,世上哪儿有这样的朋友?”
这倒是出乎姜练意料。
“罗珠能容忍林耀犯罪?还能容忍林耀与别的女人有孩子?她也太……伟大了吧?”
这话听得两位老人皆是愣怔,不约而同问姜练孩子的事儿。
姜练更加惊讶:“您二位不知道?按照你们的实力,不应该查不到啊?就在我被绑架那天,还遇到林耀带着那个女人做产检呢!”
方虎脑中闪过什么,试探道:“那个女人,叫朱玲?”
“您不是知道吗?知道何必拿我寻开心?”
“不是!”方虎急急道:“朱玲是罗家新来的保姆,那日我经过罗宅,感念老友现状,所以在外面停了一会儿,却看到林耀给一个女人钱。”
“后来在医院说起,他说那女人叫朱玲,是新请的保姆,那天只是给她发工资。”
“可发工资怎会用现金?而且我看的清楚,他给了那女人五沓钱!”
“以为是他大方,没想到是有奸情!”
方虎越说越气:“如此看来那对奸夫淫妇分明是想吃绝户,我一定要查个清楚,绝不许他们占了罗家!”
等姜练下楼时,方虎和姜砾已经先去医院了。
怕他们一时激动做了什么事儿,姜练忙开车过去。
刚下电梯,便听到有争执之声。
果然是方虎、姜砾在痛斥林耀。
一方咄咄逼人,另一方低头委屈,罗珠在中间不停调节却无作用。
看到姜练,方虎忙招手:“瞧瞧,我们的证人来了!”
这是姜练第一次见罗珠真人。
由于父亲病重,罗珠脸色憔悴,但从衣着打扮、行为举止不难看出她做事精干。
只是精干下,有颗柔软的心。
她把林耀护在身后,竭力说明林耀的无辜。
见姜练过来,有些警惕:“你是谁?”
“你好,”姜练颔首:“我是这次绑架案的被害人。”
罗珠微不可查地瞥了林耀一眼,动作中多了几分紧张:“你来这里是……”
姜练直接指住林耀:“他是绑架我的幕后真凶。”
罗珠眼睛陡然瞪大:“这位小姐,请你不要胡说。”
“你可以去调一下当天医院的电梯监控,或者找保安求证,”姜练似笑非笑:“那日我在墙边站着,遭来一个女人无缘无故地斥责,他维护那女人,对我心生恨意。”
“笑话,”罗珠冷哼:“不过是起了口角,怎会生出恨意,我未婚夫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不料,姜练给出的理由让她迎来当头一棒。
“那女人怀孕了,非说我想害她的孩子,身为父亲,当然不肯放过对自己妻子、孩子有害的人。”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