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再也不管,面对姜砾的好言相劝时姜练还是心软了。
尤其是,半截儿身子埋进土里的方虎竟在她面前流了小珍珠。
又干又皱的皮肤缩成一团,他摘下眼镜,可怜巴巴地擦眼泪:“老罗和我们是半辈子朋友,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害呀!”
姜砾先是震惊,而后深思,接着也流露出悲痛之色:“小练,老罗已经看清了林耀的面目,也知道你救过他的事情,他此次求你是为了珠珠,不是为了他自己啊!”
“好了好了。”姜练颇不耐烦:“我又没说不救,你们至于哭成这样吗?”
姜、方二人欣喜,立刻整理着装,重新变成了不好惹的霸总模样。
姜练嘴角抽抽,颇无奈地跟在二人身后出发。
刚是吃了午饭的时候,吃饱喝足的姜练眼皮打架。
偏偏副座上的朝溪苍蝇般说个不停。
“哥,你不知道,罗威的声音听起来像老了十几岁似的,一点儿都不像从前那么气势凌人。”
“人呐,还是不要那么强势,想当初罗威带着方虎来家里找主人算账,可吓人了,现在呢?不还是要求助主人?”
“哥,咱以后一定要做个平等地尊重每人、每妖的好蛇,你说呢?”
朝渊一打方向盘,面色不善:“闭嘴。”
朝溪讪讪,忍了一会儿。
但也仅仅是一会儿。
“主人,你说爱情真的会让人盲目吗?罗珠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还选择相信林耀呢?”
姜练动动眼珠子:“再说话嘴给你缝起来。”
朝溪终于不敢再说什么。
可车子停在罗宅前,他又管不住自己了。
面对朝渊威胁的眼神,他委屈地指着斜前方:“我只是想问问那是不是朱玲。”
听到这个名字,姜练蓦然精神,顺着朝溪指的方向看去便见朱玲挎着一个篮子鬼鬼祟祟地顺着墙根儿离开。
看不清朱玲面容,只觉对方身上的缕缕黑气十分碍眼。
便是之前朱玲使用那些法器害人时身上都没有黑气,此时怎多了这些?
顾不得向姜砾解释什么,姜练下车追了过去。
朱玲穿着一件黑色长裙。
拐弯之后又从篮子里拿出块儿丝巾遮住下半那张脸,再戴上墨镜。
确认自己的容貌被遮住后,才若无其事地挎着篮子坐上一辆出租车。
辗转几条路,终于停在一座建筑前。
银行。
朱玲托托墨镜,进入自助银行,紧锁上门,才卸下紧张,露出欣喜若狂的一张脸。
“发财了发财了,再存十万,卡里就有七十二万了。不枉我费劲千辛万苦打听到林耀的所在,这根大腿,果然没抱错!”
边喃喃自语,边从篮子里拿出几沓百元大钞。
幸福又贪婪地在脸边蹭了蹭,才舍得把钱放入存钞口。
看着屏幕上的数字有了变化,朱玲俯腰无声大笑几声,笑够了,才辛苦地敛去笑容。
接着便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抽卡离去。
把墨镜、丝巾塞回篮子,她如所有路人一样踏着匆匆的步伐进了超市。
她是借着买菜的名义出来的。
将一切收入眼底的姜练若有所思,先一步回了罗家。
因着罗威、罗珠对林耀截然不同的态度,罗家气氛十分低沉。
沙发上坐立不安的姜砾、方虎更是想尽办法挽留不想与罗威共处一个空间的罗珠。
“珠珠,你爸生病这些日子一直是你忙前忙后,他的身体如何你最清楚了,再给姜叔仔细说说,也好让我们宽心。”
方虎则板着脸,充当不一样的角色:“老罗对你如何你心知肚明,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外来的男人忤逆他?珠珠,赶紧和那个男人解除婚约!”
罗珠孤身一人坐在沙发一端,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位不速之客:“看我爸是假,逼我悔婚是真,你们管得也太宽了吧?”
“外公,还是别管她了,我们赶紧走吧。”朝溪嫌弃地扇动鼻前的空气:“这里有股怪味儿,我好不喜欢!”
姜砾、方虎脸色僵住,惊愕这小子是没事儿找事儿的好把式。
这下罗珠定会大发雷霆。
正想着,便见罗珠“腾”地一下站起,指住那个未见过的毛头小子:
“我罗家每日打扫,还用着上好的纹香,哪儿会有什么有异味?我看你是故意挑事儿!既然我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请你马上离开!”
不远处的佣人闻言忙走过来架住朝溪双臂,要把他丢出去。
朝溪无辜大喊,如蚂蚱般双腿不停挣扎:“我说的是事实,你自己闻不到,难道怪我吗?再说了,我是客人,你们的待客之道就是把人丢出去?”
罗珠冷哼:“你该庆幸你是客人,否则凭着方才一番话,我让你走不出罗家!”
闻言,众人眼神怪异起来。
罗珠虽在万千宠爱中长大,但因着幼时父母婚变,并不骄纵,反而因受伤而寡言、善良、柔软,对所有人都尊重客气。
且聪慧勤奋,在上学期间就获得过不少荣耀。
毕业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