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练感觉受到奇耻大辱。
堂堂天道之女怎能被当做小狗,勾勾手就想把她召过去?
当即愤怒冷哼:“没门。”
白朵眉头一挑,问青婶子:“姜练住在哪儿?”
“自然是村里建设的民宿。”
“房费多少?”
“一晚三万。”
“三万?”白朵嗤笑:“三万一晚的房间能住人?姜练,你可真丢人。”
受到一万点伤害的高钰:……
姜练却更加怒气冲天:“你说的不错,三万一晚的房间简陋至极,可那是三万啊!整整三万!若在海市,即便住不到顶级酒店,也能住一个很不错的酒店!”
白朵讥诮:“穷山恶水出刁民,你以为他们会对钱有足够清晰的认知么?错,他们只想宰你,看着你吃瘪,用这种方式博取自己开心、换取他们微不足道的自尊心。”
“既然他们想宰,那就让他们宰好了,何必为了几十万大呼小叫?不,不是几十万,是三万。”
“你为了区区三万大惊小怪,简直丢我们的脸。”
白朵说的“我们”,是谢、姜、白三家。
作为海市三大龙头,此三家关系盘根错节,外界将其视为一大家。
时间久了,三家内部也默认如此。
当然,前提是没有较大的利益冲突时。
“没有眼界的东西是这样的,”白舒柔也冷冷道:“在外面长大的野丫头整日想着吃喝,怎会知道这么多曲折?朵朵,她眼皮子这般浅,你可不要与她交往过深,小心被影响。”
白朵不着痕迹地看了白舒柔一眼,立刻丢给青婶子三沓钱:“把姜练的东西搬到我的院子里。”
“朵朵?”白舒柔心中一跳,忙阻止:“你真的要她搬来和咱们一起住?”
白朵瞥她一眼:“你有别的想法?”
“当然是让她独自去村里的民宿住,”白舒柔眼中满是恨意。
最好,能被村民刁难、为难,大失脸面!
到时候她一定亲自去看,将一切记录下来,回到海市后把资料卖给媒体,让全海市人都看看姜练丢脸的场面。
许是看出其心中所想,白朵翻了个白眼儿,瞪住青婶子:“收了钱还不去办?”
金主发了话,青婶子自然不再管其他人怎么说。
笑呵呵地把厚厚的、一沓接一沓的钱护在怀中,又搬来凳子用袖子仔细擦拭。
边擦,边不住点头:“贵客稍等,我马上去安排!”
前前后后擦了三遍,把干净的凳子放在白朵身侧,搂着红钞急急跑走了。
白舒柔仍不死心:“朵朵,姜练邪乎,与她住在一起,我怕她会对你施展邪术。”
闻言,白朵有些惊讶地看向白舒柔,随即笑盈盈道:“我可是白家人,她不敢的。”
姜练却敏锐地捕捉到白朵眼底的不屑——对白舒柔说出那样一番话,感到不屑。
或者说,对白舒柔感到不屑。
因为白朵强硬地要求姜练住进小院儿,不是为了脸面,而是为了安全。
身在荒僻村庄,被刁民围困,只有最大程度地凝聚相熟之人的力量才是上策。
况且,身为白家人,白朵一定知道姜练的本事。
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抛橄榄枝。
显然,这个做事无法无天的三代并不像外人看上去那般无脑,反而心思通透、行为谨密。
她清楚白舒柔的离间行为,却以愚者的身份以身入局,绝不是等闲之辈。
正想着,便见白朵眼神微动,朝高钰走去:“镯子不错,哪儿来的?”
高钰心虚地哑笑几声:“姜练拿了我的钱,这镯子是她押在我这里的。”
白朵移动目光,看向姜练手腕。
还有一个!
她立刻来到姜练面前,伸出手:“我为你改变了住宿环境,你是不是也欠我一些?”
“朵朵,这镯子丑死了,你要它做什么?”白舒柔拉拉白朵:“你手腕上的黄金蕾丝可比它好看多了。”
白朵把手镯解下来丢给白舒柔:“你喜欢就归你了。”
白舒柔受宠若惊:“这不是你最喜欢的首饰吗?你真的舍得给我?”
白朵却不再看她,而是执着地朝姜练伸出手:“我喜欢的,也一定要拿到手。”
姜练勾唇,把手腕上的朝渊摘下递过去。
心情大好的白朵立刻把蛇镯戴在手上,正欣赏着,青婶子已经带着几个人匆匆返回来。
仍是满脸堆笑。
“贵客,院子已经准备好了。”
“嗯,”白朵甚是满意:“姜练的行李呢?搬过去了吗?”
收了钱的青婶子面不改色:“这位美女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也就是说,三万搬运费打了水漂。
白朵翻个白眼儿:“带路。”
花了大价钱的院子确实不一样。
最起码,家具是齐全的,床单是新铺的,吃食是有准备的,卫生间是方便的,地面都是铺了木板的。
就连头顶,都是玻璃顶。
见识过民宿简陋的姜练和高钰连连点头,二人很满意。
白朵和白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