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苦学这么多年,读书人的学识风骨没学到,自命清高倒是学到不少,难怪这么久才考中状元。”林轻绵毫不客气地讽刺,可惜沈母辛苦劳累多年,却养了个白眼狼。
“绵——”沈林风顿时眼睛一亮准备解释,他以为林轻绵是听了他一些不好的谣言才生气的,这意味着对方还是在意他的,所以急着狡辩。
“我的闺名也是你配叫唤的?”林轻绵开口打断他的妄想,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着实令人不适。
“林姑娘,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林轻绵本就是随心所欲之人,她的直白让沈林风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
当初林轻绵曾想为他提供帮助,只是他为了维持自己不慕虚荣的形象,拒绝了。但私底下却借着“相府未来女婿”之名,结交同窗的富家子弟,为自己未来的仕途打下基石。
“并无。沈公子无情无义,抛下寡母,这是事实,没有误会。”她声线微凉,简单陈述事实。
十年寒窗苦读,他从未亲手挣过一分钱,可想而知沈母受了多少苦。是个人都知道感恩,可他却能这么轻易将默默付出的老母亲抛在家中,三年来不闻不问,实在令人作呕。
“林姑娘,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传闻?那都是有心之人看不惯我,存心毁了我的名誉,你可千万不能相信啊!”沈林风可是恨死了那些传谣的人,这是要毁了他啊!可他却忘了,自己也在破坏别人的名声。
“我呸!还有心之人,你有什么能让人嫉妒的,真的太看得起自己了!”云萝也就是仗着林轻绵撑腰,这时候能怼几句就怼几句,平日里总顶着温柔的面孔使唤相府的下人,今日就替他们好好出口气。
“主子还没开口,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耀武扬威了,还不快磕头谢罪滚下去!”几次三番打断他也就算了,居然得寸进尺,他真的忍无可忍了。
“我的人又轮得到你来管?你是个什么身份也敢在我相府放肆!”林轻绵本来还有兴趣看他表演,但沈林风似乎扮演主人扮上瘾了,是时候让他梦醒了。
沈林风刚想发火,这女人真的丝毫不给他面子,待他嫁过来有她好看!瞧瞧,到这时候了,沈林风还是那么地自负,真当自己是宝石谁都想要啊?
“抱歉,是我太着急了。我并不是要干涉你,只是一个丫鬟竟然跟主子顶嘴,被人知晓还以为我们相府连一个下人都教育不好。”
“呵!我给她的权利,你有意见?”林轻绵简直气笑了,这么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见。“主人?就你?莫不是昨晚撞豆腐脑子不好使,开始白日做梦了?”
“你!你怎么能这般说话,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情义了吗?”
林轻绵七岁那年冬天,钟伯得了恶疾,缺少一味药,需新鲜采摘。那日天降大雪,林轻绵独自一人上了山,采药时不慎跌入悬崖。
在迷糊中,她看见是一位少年将她背至一个山洞,后来便彻底晕了过去,只记得少年有把乌金刀。醒来时天已大亮,看见沈林风在旁边,手中还握着那把刀。
后来林轻绵叫钟伯给沈家送了五十两黄金,算是还了情了。谁料沈林风从此便缠上了林轻绵,时不时给她送一些小玩意,只是每次都被无情退回。
碍于“救命之恩”与教养,林轻绵客客气气地与之保持礼仪性的往来,虽然人家死缠烂打,但你总不能拿起扫帚轰人吧?
沈母靠这笔钱在村口经营着一家小茶铺,供来往的走卒商贩歇脚。人多的话一月收入有一两,再不济也有二百文钱,一个人也够用。沈林风也是因此才能有好的条件读书考试,不然他怎么可能考得上状元。
“沈公子慎言,你我门第悬殊。我堂堂相府嫡女,怎会跟寒门子弟有情谊?”林轻绵这话可是把沈林风的脸踩在脚底下,毫不顾及对方的面子。
“绵绵,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我以为你与其他千金是不一样的,看来是我看错人了,你真的让我很失望!”沈林风难堪却只能忍气吞声,无奈便拿出旧事,希望唤起她的感恩之心。
“哦?若是救命恩人我肯定以礼相待。”林轻绵戏谑道,“可是你是吗?”
沈林风听到林轻绵的话瞬时脸色煞白,她是发现了什么吗?他伪装了这么多年怎么甘心就这样功亏一篑!当时除了那个人不会有第四人在,他很清楚,可他不可能还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