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头顶上的水晶灯疲惫地支撑着它的职责,这时候家树也许说累吧!断断续续的,慢慢地传出了鼾声。
即使睡着了,但子君的手依然还被他紧握着,此时的子君还惊诧在他刚才的醉话里,这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恶魔吗?为什么对自己如此的不满?奇怪的是,虽然满嘴都是质问,但听着却如此的温暖,如此的感动!
子君抽了抽手,无奈的放弃了,家树的手依然紧紧地攥着,她慢慢地蹲下身子,跑了一天了,太累了,最后干脆坐在地板上,头靠在床沿上,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陷入了沉思。
听着家树的质问,为什么眼泪会流得这样多?这个令人讨厌的,看起来也讨厌自己的男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子君纠结了。眼前不断浮现出以往的一幕幕,那个漆黑的夜,那个强索的吻,被家傲打时的那双眼睛,还有……
她迷茫了,这算什么?此时,连往昔的怒骂声现在听起来也不那样生气了。
老天爷真会捉弄人,真正关心自己的怎么是他?这个从没正眼看过的小叔子,子君第一次回味起与他的往事来,慢慢的,她又一次否定了刚才内心的想法,嗨!也许这个人真的很善良,又或者为了他的哥哥。
也许太疲惫了,子君慢慢地靠在床边睡着了,那只手依然还攥在家树宽阔的手掌心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家树酒醒了,一睁眼,看到了自己躺在床上,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盖了一条棉被。顺着已经发麻的胳膊往下望去,他“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手紧接着松开了另一只手。他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头靠在床边上,身子半蜷着坐在地板上,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看着身边有些发红的小手,家树狠狠地揪了揪头发,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在这里,难道昨晚耍酒疯了……家树努力地回忆起昨晚上的事来。
他不断地懊悔着,昨晚一定很失态,不会是攥着人家的手不让人走吧!这下脸丢大发了,咦!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吧!呆呆地撒了好大一会儿愣,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蹑手蹑脚地走到床的另一边,轻轻地抱起熟睡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也许昨晚上被自己折腾了一宿,看着睡得很熟的女人,不由得自责起来。
家树把棉被轻轻地盖在子君身上,顺手把额前的一缕长发掖在耳旁,眼睛不由自主地盯在那张苍白的脸孔上,心不由得难受起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多大的委屈,多大的苦,为什么不说出来,是什么使她变成这个样子?
家树就这样直直地盯着熟睡的子君,端详着,他喜欢这样安静的看着这个女人,他可以大胆地望着,平时的偷视太累了。
那双睫毛真的很漂亮,像两只蝴蝶落在白皙的皮肤上,衬托出紧闭的眼睛,不由让人浮想起睁开的双眼该是多么美丽,那小巧玲珑的鼻子,挺挺的,其实笑起来还带着顽皮,还有那连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性感的唇,是那样圆润……
家树忘了一切,慢慢地靠近了子君,手情不自禁地放在那张洁白无瑕的脸上,就是这张脸,让他每次都难以入眠。
眼睛盯在额头上被撞坏的伤口上,由于时间短,新长的嫩肉还有些发红,家树不由得一阵心痛,他轻轻地用一根拇指抚摸着,好像这样,伤口就会长得快一些。
家树真的傻了,他心里不断地说着一句话,“可怜的人,你还是离开这里吧!”
子君在睡梦中感觉自己休憩在温暖的阳光下,在峡谷的小溪边,躺在草丛中,旁边坐着一个人,总是拿起狗尾巴草在不断抓痒自己的脸,哦!是金名,她好困啊!困得睁不开眼睛,金名还在不断地挠痒着……
“金名,别闹了,我困死了。”话未落,手停止了,坐在旁边的脸变了。
家树愤怒地跑到洗漱间,打开水龙头,不断地用水喷洒在脸上,“为什么还是他?在梦里也不忘了他,为什么?”家树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嫉妒之火。
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一双因为嫉妒而发红的双眼,像狮子一样,家树呆住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听到那个人名,为什么如此愤怒,难道……不会的,她是家傲的媳妇,是嫂子,不会的,不会的,家树不断否定着自己。
可是,为什么看到她心就痛呢?家树害怕了,干脆把头埋在洗漱盆里,他想用冰冷的凉水冲掉自己那些污垢的想法,但心里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了。
天亮了,在客厅的沙发上,家树一直坐着,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如山的烟头。
他整整捋了后半夜,找了各种理由,但依然不敢承认,他也怕承认自己在乎这个女人,只是同情这个家傲的女人罢了。
窗外越来越白了,家树抬了抬有些发麻的双腿,正要站起身来,门敲响了,这么早,什么事呢?
家树以为客服,毫不思索地打开了门,但随即愣在了那里。
“哈哈,开门怎这及时,是不是盼我回来。”原来是思琦,这个小丫头,刚好点,又躺不住了,早上趁医生不注意,偷偷地跑了出来。
这下完了,虽然没事,但这情况,家树头嗡的一下大了,怎么办?想到卧室里床上的女人,将要受很大的误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