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倔敲响了黄行长家的大门,是在傍晚时分,黄行长狐疑地打量着门外这个老头,露出一种不大欢迎的神色。
“请问,有事吗?”
“你是黄立行行长,黄思琦的爸爸?”
“哦,有何贵干,我怎么不认识你?”
“到你家门口了,不想让我进屋坐会儿吗?”李老倔也不客气,边说边进了屋,黄行长眉头一皱,不得不放他进来。
李老倔进了屋,四下打量了一番,黄行长妻子这时候也从卧室里走出来,打量着这个衣着朴素的农村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女儿黄思琦没在家吗?”李老倔突然问起了女儿,老两口对望了一眼,女主人平淡地说,“她在外地工作,你找她干嘛?”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说完李老倔毫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
“你是哪的人,找我有事吗?”黄行长这时候也坐下了。
“当然有事,没事怎么能登你这个三宝殿。”
李老倔眼睛里有一种从没有的自信,要知道,这种人平时看着胆小怕事,一旦惹急眼了,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听说你女儿在霍家庄干得风生水起嘛!”
“你如果找思琦就去公司找去,她一般都不回来。”黄行长媳妇下逐客令了。
“不,今天我找你们,不找你女儿。”
“到底有什么事?快说。”黄行长已经失去了耐心,一般情况下,他不愿意和这种人打交道,不是贷款就是给儿女找工作什么的,有的乡下人硬闯家门,真是无奈,赶明不说清楚,真的不能开门。
“黄立行,还记得二十七年前,原来这栋家属楼还是家属院的时候,你家门口有一个煤堆吗?”
两口子听李老倔一说煤堆,神情立刻有些紧张,黄行长态度立刻有些硬了起来。
“那都是多少年了,都忘了,再说我和你不认识,说这些有什么用,很晚了,我们也该休息了。”
“不急,只给我几分钟就行。”李老倔眯缝着眼,思绪也跟着回到当年。
“有一天凌晨,天刚蒙蒙亮,煤堆上出现了一个纸箱子,里面有一个女婴,你老婆听到哭声,看见是个孩子,赶紧抱回了家,有这事没有?”
“你这是胡说什么?赶紧离开我家,这是什么人啊!”黄行长老婆激动了,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立刻从一边走上前,对着李老倔发起火来。
“别急,我还没说完。”李老倔才不管这些,接着慢慢地说道。
“不到半个小时,你夫妻俩抱着孩子匆匆离去。后来你夫人和孩子整整消失了一年,一年后,她才抱着孩子回来,孩子名字叫思琦……”
“胡说,赶紧滚出我家。”黄行长老婆已经气急败坏了。
“黄立行行长,是不是有这么回事?”李老倔没有搭理女人,眼睛死死地盯着有些慌乱的男人。
“你是什么人?简直一派胡言,思琦是我们亲生女儿,你个乡下人上我家来撒野,如果不走,我要报警了。”黄行长语气也严厉起来。
“报警就好了,正好让警察来调查一下,顺便也让你们的女儿回来。”李老倔才不怕呢,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你怎么认识我们,我对你一点印象没有。”
姜还是老的辣,黄行长一听李老倔的口气,就知道对方有备而来。
“还记得你们家属院有一段时期修理排水管道,那十几个农民工了吧!”
夫妻俩人的大脑同时进入到搜索程序。
“当时你家还有位老太太,为人不错,我们经常去你家找水喝,老太太我们也混熟了,从她口里知道你们夫妻结婚八九年了,也没个孩子,老人也跟着着急啊!”
行长夫人用怨恨的目光瞟了一眼丈夫,可见心里不定已经把婆婆骂了几遍。
“你到底想怎样?说这么多。”两口子脑海里一片混乱,局势也随着话题内容被李老倔牵着走了。
“实话说,我就是这个孩子的亲身父亲,当然,今天我来,不是认亲,这点你们大可放心,我们乡下人虽然没你们体面,但我们有骨气,讲规矩,送出的东西,没有要回的道理,再说,那孩子即使知道,也未必瞧得起我这乡下老汉……”
两口子此时也插不上话,都在琢磨这个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听他演讲了。
“对了,说了这么多,我嗓子要冒烟了,嫂子,有水吗?”
黄行长老婆生气呀,但也没法子,极不情愿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水过来。
李老倔咕咚咕咚喝完了整杯水,看向了两口子。
“我不打算认亲,但一旦这个秘密说出来,不说别人,你女儿估计也受不了,你们也不想你们的掌上明珠受到伤害吧!”
“我才不听你胡言乱语,思琦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到这来,编几句胡话,我们就相信吗?简直疯子。”女人有些气急败坏,嘴也有些不干净起来。
“亲生不亲生你们心里清楚,哪管信不信,明天我就去你们单位宣传一下,公安局抓我才好呢,正好也让思琦知道,最起码她得怀疑吧!”
“你敢——”黄行长“噌”地从沙发上窜了起来,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