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树和思琦把大部分资金全部撤到了临县这个矿点上,没到两个月,真出事了。
随着工商局,地矿局的通知,暂时停止开采,这里面存在合同,开采手续虚假等问题,县政府果断把这个矿封了。
思琦慌了,但她根本不敢告诉家树,她这些天就在临县上下奔跑着。
王平贵已经联系不上了,连同中间人,那个所谓的行长,这几天也都是关机状态,她越想越害怕。
她最不敢承认的事实,就是王平贵骗她,她要亲口找到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地矿局的领导说这个矿山原来股权所有人和合同上的主要股东不是一个人。
她后悔一切都听王平贵的忽悠,不听家树的劝告,总觉得一切都是按合同办事,那个行长叔叔可是当地的名人,威望很高,王平贵骗她,那位行长也不至于呀!
王平贵的电话打爆了,还是见不到人。
临县这个铁矿离县城四十多里,在一座大山里,随着通知停产,工人都已经放假,空旷的大山里,只剩下一排厂房,还有停止开工的几台钩机,铲车,静静地待在那里。
黄思琦守株待兔,呆在厂房办公室里,她不相信王平贵不回来,她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如果等三天,她就报警。
天眼看要黑了,山风已经发出呜呜的声音,开工的时候,人们热火朝天,机器轰鸣,即使离村庄有那么一段距离,她也没感觉到偏僻。
但现在不同了,一切都停止了,一排厂房在山坳里显得孤孤单单,钩机耷了个着脑袋,像极了此时思琦的心,她看了看表,不断告诫自己,再等等,一会儿就走。
当初派王平贵负责这里,让他当这里的负责人,家树极力阻止。可是,自己已经被王平贵洗了脑子,不惜立下军令状,如果这个矿点不盈利,她用自己的股份和总经理职位做抵押,排除众难,力举王平贵,想到这些,她再一次后怕起来。
王平贵,不会的,说不定去谈业务了,才关掉手机,不是吗?
黄思琦抱着最后的幻想,在矿点等待王平贵,她需要王平贵一起去县里解释这一切,她自己也需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就要黑了,外面传来了动静,思琦立刻警觉起来。
果然,一个身影站在王平贵办公室门前,掏出钥匙,开了房门,迅速躲了进去。
思琦来了精神,又气又急,她顾不上其他,赶紧跑上前,用脚“哐当”一下,踹开了门。
“王平贵,你躲哪去了?”
王平贵吓得一哆嗦,想躲到桌子下,已经来不及了,但一看是黄思琦一个人,慌张的脸顿时放松了许多。
他拿在手里的一沓文件立刻被进来的思琦夺了过来。
“你为什么躲着我,打电话不接,这些是什么?”
黄思琦气愤地质问着,眼睛飞快地看着手中的文件,她惊讶地发现,这些文件很多都是公司的机要文件,合同,矿山许可证等的复印件。
“拿来,给我。”
王平贵无视着思琦的质问,没好气的想抢过那些东西,思琦哪里肯,两个人立刻撕扯起来。
王平贵狠狠地把思琦推倒在沙发上,连忙把抢过的文件往兜子里塞。
“给我,这些是公司的东西,你算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一句话惹怒了王平贵,他顺势又把思琦推倒了,转身又翻找什么。
也是看着思琦一个人,放松了警惕。
“王平贵,今天不解释清楚,休想离开这个大门。”
“你让我解释什么?解释你这个大傻叉,怎么被我骗的吗?哈哈哈……”
思琦已经气愤到极点,她不容忍,这个平时对她唯命是从的哈巴狗,此时变了脸色,这样对她。
“这个矿山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必须让我明白。”
也许胜利的喜悦需要拿出来分享一下,还是想挫败一下把自己当狗一样高傲者的自尊心,王平贵还真的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坐在办公桌上,俯视着头发已经凌乱的思琦。
“看起来也不咋地,为什么那样的拽?”
“少废话,说,到底怎么回事?”
“哈哈,黄思琦,霍家树,了不起的大人物,也有今天的下场。”
王平贵点着一根烟,吐着烟圈,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不过想想,也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怎能把霍家树那小子干掉,报我当年的大仇。”
“你这个人渣,如果不是你当年犯错,家树能那样吗?我们把你当兄弟,你却这样做,简直不是人。”
思琦恨不得手撕这个阴险的家伙,此时,她恨死了自己。
“兄弟?哈哈,我在你俩眼里,就是一条狗,霍家树,他忘了当初创业的时候,我怎样帮他,他简直是一条狼。”
“如果你不犯错,他能那样对你吗?这几年,他不计前嫌,让你回来,没想到你恩将仇报,你才是一只狼。”
“狼,充其量我是一条色狼,哈哈……”
此时,王平贵的眼神变了,变得思琦有些害怕起来,那种眼神的迷离,在有些黑暗的小屋里,发出一种绿幽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