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好十一月的第一天,我和文慧坐高铁直接来到了山东半岛,住在了一家海边民宿。
站在民宿的外面,走不远,就是茫茫的大海,海的对面就是养父的坟墓,到了这里,也许视觉毫无障碍,感觉离他近了很多,心里陡然升起一种力量。
我要把养父的故事说给文慧听,希望他身上那种身残志坚的精神传给她一下,也许,对于生活在雾霾里的我们,诉说和倾听都很需要呢。
人的颓废往往是生活太安逸了,这些年我都有些忘了自已的初心。
看着文慧追逐海鸥的样子,我知道,她不会再逃跑了。
看大海,一直是我们俩十八岁的约定,记得她曾和我说过,到十八岁生日那天,她的愿望是去一个有房子的海边,忘记妈妈的警告,忘记繁忙的学业,在那里尽情的吹着海风,放飞一下自我。
可是,这一天却停留在憧憬的那一天,然后就是残酷的离别,想起这些,一直是我挥之不去的噩梦。
现在,找到了文慧,我要把丢失的时间接上,回到那一年,我二十一,她十八岁。
我迎着夕阳,追上文慧,两个人漫步在沙滩上,此时,我竟然有些不相信,在我身边的女人,真的是我日思夜想的她吗?
天边突然呈现一片五彩的光辉,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我有些兴奋,冲着文慧大声喊着:
“快,文慧,时光隧道大门开了,从现在开始,要重启我们的十八岁,回到恋爱的那一刻,怎么样?”
“好吧!小曦哥,我听你的。”
文慧眼睛看着天边,第一次露出灿烂的笑容,跳跃着欢呼起来。
我看呆了,这不是那个当年又痞又洒的姜文慧吗?她真的回来了。
冷不丁,调皮的丫头用手扬起一泼海水,向我袭来,冰冷的海水瞬间渗入到我的衣领里,一直流到我的胸前,后背,我的心就像饮了甘甜的泉水一样,舒服极了。
我想予以反击,但我不能,看着单薄身子的她,我实在不忍心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她还是病人。
我笑着,看着她不断地耍宝,累得气喘吁吁,我只能跑上前,从后面紧紧把她的双手攥住,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
“丫头,你真回来了。”
“哥,你为什么不还手,扫兴死了。”
“我舍不得,怎么办?”
“说好了,回到十八岁,我的身体棒棒哒!有什么舍不得。”
话音未落,她像一条鱼一样从我的怀里溜了出去,抓起一把沙土抹在了我毫无防备的脸上。
我抓住她,同样在那张兴奋的脸上抹了过去,随之,两人同时摔倒在沙滩上。
两个人就这样在海边追逐打闹起来,一直到玩累了,我们才停下来。
相拥在海边,看着潮涨潮退,诉说着我们永远说不完的悄悄话。
“文慧,好美的景色,可惜我的手机扔进了大海,要不然我一定把这些拍下来,包括以后的每一天。”
话说出口的瞬间,我突然有了灵感,何不把这一个月的时间用日记形式记录下来,包括我的情感。
“文慧,我要用日记记录我们的爱情,记录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
“那就叫三十日终焉,怎么样?”
“不,我要一直写下去,写到我们白发苍苍。”
“能吗?”
文慧自言自语问了一句,我的心不禁一热,恳地地回答了她。
“当然能,我们说好了,要为自已活一次。”
“得寸进尺的家伙。”
文慧捶了我一下,看着天色已晚,站起身来。
“哥,咱回吧!有些冷了。”
民宿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海边小房子,一排排盖的很整齐,估计这些地方以前都是小渔村,慢慢开发,都成了旅游地了。
好在这里离市场很近,民宿的厨房用具应有尽有,我们先去了市场,买点做饭的食材,拿到家里来做。
好有默契,我负责摘菜,文慧负责煮饭,炒菜。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我的眼睛有好几次湿润,但都忍了回去。
温暖的灯光下,映照着一种和谐的人间烟火气息,让我暂时忘了自已是谁,这情景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哥,你在想什么?”
文慧也许看出我在神游,拿着勺子,敲了我一下头。
“我在想,你不该叫我哥,咱俩起个专有名字怎么样?”
我笑着打趣起来,这种美好的氛围,称呼是不是应该改一下。
“不叫哥叫什么?”
“叫我什么呢?阿旺怎么样,我想做你的阿旺。”
“哈哈,阿旺,这不是小狗的名字吗?”
文慧抿着嘴,叫了一声,这一声让我忘记了自已,像是一种新的身份出现她的面前了。
“大侠,阿旺陪你吃饭,然后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
文慧脸有些发红,她一定在想我的记性真好,初中时候的绰号,还记着呢!
“哥,你怎么还记得这个称呼,当时他们叫着玩的。”
“我喜欢这个称呼,那时候的姜文慧就是一位侠女,敢说敢做,天不怕地不怕,多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