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城外的一座山谷中,一条清澈的溪水如玉带般流淌在山间,水中有些不知名的小鱼,在溪水中嬉戏着。
这是山间动物们的饮水之地,一只肥大的黑皮野猪正贪婪的饮着溪水,那两对凸出的獠牙,在溪水中上下起伏着,带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家猪是没有獠牙的,只有野猪才能生出如此锐利的獠牙来,那尖锐而锋利的獠牙之上,还有着暗色的痕迹,那是凝固下来的血。
这对獠牙刺入过许多动物的身体,有些变做了它的口粮,有些则逃离了,这其中也有人。
寻常山中的猎户是奈何不了这只庞大的野猪的,它时常会去蹭山上的松树,先是用锋锐的牙将树皮撞去,然后就再过几天,这松树之上便会凝出松露来。
它便将这些树的汁液蹭在身上,等着些松脂干了后,便会变的坚硬,他也就多了一层铠甲,越是年老的野猪身上的铠甲便越厚。
再加上它们那一身的肥膘与脂肪,寻常猎户手中的刀与叉根本难伤,要么便是打滑,蹭着它的铠甲滑开,要么便是难以刺穿它皮下厚重的脂肪。
所以寻常的山中猎户见到这么大的野猪,都是绕
着走的,就是有三四个青壮汉子也不敢招惹,这野猪吃痛是会发狂的。
那锋利的獠牙是催命的鬼。
常有汉子被野猪追的上树去,人老成精,这些山中的动物也是一样,这么只大猪,就是碗口粗细的树,也不经这野猪一撞的。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有鸟在附近的树间扑腾,踩得枝头的树叶微微摇晃,清脆的鸣叫声在山谷中传的很远。
又或是什么别的小动物在灌木中穿梭,树叶沙沙的响着。
饮水的野猪灵活的转过了身子,那双猪眼中,有极为人性化的警惕,张望了一阵,见身后并没有什么危险,野猪便又将头转回了溪水中。
却不再贪婪饮水了,只是将头垂下,并不喝水,它在警惕着某些东西。
沙沙沙,树叶摇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留下细碎的影子,灌木丛晃动了起来,几片叶子飘落了下来,被一只黑色的靴子踩在脚下。
饮水的野猪猛的调转身形,警惕的看着那两个忽然出现的生物,它的一只前踢轻轻的扒动着地面,似乎随时都要对着他们发起冲锋。
“都说大山上的生灵,都是山神的子孙,
有灵性,现在看来,所言非虚呀,这只野猪倒是比人还精明。”
啪!身穿黄色衣袍的修长男子,将手中的白色折扇猛的合上,笑着说道。
“这只野猪的眼神不对,它是吃过人的,眼珠子里才对有这般的贪婪与狡诈,这不是动物该有的眼睛。”
站在淡黄色衣袍公子旁边的,是一名独臂的汉子,身材高大魁梧,还有比修长的黄袍公子高出半个脑袋,一双虎目中,更是蕴着厚重的威严。
这是上位者才有的眼睛,寻常人没有这样的眼神。
黄衣的公子笑意更浓了,手中折扇轻轻敲击这胸前,望着那只小山似的野猪,“做今天的饭食可否?”
魁梧的独臂汉子,瞥了眼野猪,嘴角微微上扬。
“可!”
小山似的野猪可不知道对面两只穿着衣服的猴子,在说些什么,它也不想知道,像这般的猴子,它也是吃过的。
所以并没有多少畏惧,那双绿豆小眼中,更多的是对血食的贪婪与凶厉,这是捕食者的目光。
双方都觉得自己是捕食者,而对方,只是即将送入口中的肥肉罢了。
“噗噗!”小山似的野猪,前蹄刨土的声音越来越响,松软
的土地上出现了一个不浅的坑洞。
两条热气冲野猪的鼻孔中喷了出来,那双绿豆小眼中的凶厉之光,已经浓郁到了极点,一声嘶吼声响起,小山般的野猪动了起来。
野猪身形庞大,速度却是极为敏捷,两只锋锐的獠牙如长枪一般,向这忽然出现的两人刺去,迅疾如电,带起一股子腥臭的风。
黄袍的公子嘿嘿一笑,那只没握折扇的手,猛的转动,竟是洒落一片银光,骤然间这银光如水流般晃动起来,向着疾驰而来来的野猪裹挟而去。
银光如水珠般散开,这才看出这大片银光的真正面目,原来是一根根闪烁着寒芒的银针,针尖之上,还闪动着幽绿的光。
淬毒的银针!
黄袍公子身旁魁梧的独臂汉子,望着如水般流转银针向野猪裹挟,斜瞥了黄袍公子一眼,目光似有些疑问。
黄袍公子衣袍下的手掌微微转动着,控制着如倾盆雨水般的淬毒银针,微微转过头去,也不看那头小山大小的野猪,而是对着身边的男子道:
“放心吧,这银针上面的毒,我会处理好的。”
独臂汉子点点头,双手抱胸,静静看着身旁男子的手段。
如雨
般的银针,闪烁着的寒光极为扎眼,直刺的小山般的野猪眼睛都睁不开了,这野猪干脆闭上了那双绿豆小眼,速度不减,凶蛮的向前撞去。
好似怒触不周山的共工一般,只不过更加的凶厉异常。
闪烁着寒芒的银针包裹住了野猪的脑袋,随着黄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