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灵无疑很强,但在刀皇陵限制修为境界在通玄巅峰,又是这样的对战规则之内,以她和妹妹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还是有搏一搏的机会的,哪怕最后输了,拼掉了一个天之骄女,也不算太亏。
只是没想到,对面首发的,竟然是他们最不熟悉的两人之一。
这人莫不是和林师弟有什么交情?还是他们被对手算到了心态,第一局故意派一个不相熟,彼此毫无默契的人来当弃子?用来拼掉自己队伍里的一员好手?
陈敏沉思了片刻,长出口气,将纷乱的思绪抛到脑后,事已至此,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她起身接过木制傀儡送来的一枚古币,向上一抛,盖到手背上。
林弈楼随口道:“正面。”
陈敏拿开遮挡的右手,左手手背上的古币刻字朝上,确实是正面。
将过程收入眼底的白梨花悠然出声:“根据规则,猜中者有权决定先出手还是后出手。”
出战成员根据指挥者命令而动,若双方指挥者都想以静制动,大半天不出声,双方安静对峙,总不是个事,故而抛币猜先,先手队伍在规定时间内不出招视为犯规叛负。
林弈楼谦逊地抬了抬手:“那还是女子优先吧。”
确定先手,台上的白梨花点了点头,俯视着演武场上早已就位的两人,随口发问:“你们两人,可准备妥当?”
“妥当!”
“开始!”
“风梳雨帚!”
没有任何犹豫,白梨花余音犹在,陈敏就开口出声。
锃的一声。
陈露无论拔剑还是出剑的速度都快到了极点,洛山基础剑式的起手剑招,从小到大,她已不知练了多少次,这一招,宛若本能,行云流水。
明亮的剑光瞬间飞掠十余丈的距离,直刺周知许的面门。
周知许眼睛都没眨一下,始终从容淡定,在等待着指挥者的命令。
林弈楼正襟危坐,面容沉肃,在剑光刚亮起的时候,就应对出声。
“冚家铲!”
“弯的否!”
“一袋米扛几楼!”
“酒干倘卖无!”
全神贯注的陈敏直接呆住:“???”
剑光临身,周知许听到声音,情不自禁的呵笑声中,动作亦是迅捷,身形一闪,轻而易举避开迅疾如电的剑光,步伐轻盈,如同鬼魅一般,加之陈露本就出剑向前的冲势,两人几乎瞬间贴近。
陈露面色冷然,眉头紧蹙,在等待着指挥者应对的指示。
猛然回神的陈敏紧急一声:“倒春寒!”
陈露闻声而动,手腕一转,剑势突变,明明是回防的动作,角度却极其精妙地往周知许胸口划了过去。
“可惜,慢了一下!”
耳边响起的声音犹带笑意,灌满充盈真气的手掌已经如雷落在了剑身上,打出一声脆响。
劲气沿着剑身震荡袭来,陈露身躯轻颤。
周知许手影抚过剑身,手影翻飞间,招数极其巧妙地夺剑。
陈露神色巨惊。
顷刻,一剑横来,周知许手握长剑,抵在了陈露的脖子上,微微一笑:“承让!”
“你这是耍赖!”陈敏气急地站起身,她很清楚,局面之所以如此陡然溃败,最根本的原因,是她在听到林弈楼开口不知道说些什么后一时呆住,指挥的节奏慢了一下,这慢一下,如同给对面的周知许让了一招半式。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须臾之间。
所以周知许动作毫无阻滞,滑云步躲开陈露试探的一剑后,直接就是倾武山的翻云掌和两招揉云散手配合得天衣无缝,瞬息夺剑,最后一剑横出,甚至都算不上什么具体招数,就落定胜局。
这一切的结果,就只是她愣了一下而已!
这让她如何服气?所以她神色不忿地看向高台处:“我抗议!他这是耍赖!”
石椅上的林弈楼老神在在,声音悠悠:“这规则里,也没说不能讲方言嘛。”
“你……”陈敏咬牙切齿,直想骂人,却出于教养,憋不出什么太难听的词,只能恶声恶气再骂一声:“无赖!”
林弈楼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陈敏看得更气了,再度往高台处看去,声音比平时大了数倍:“若都像他这么做,那这个指挥者还有什么意义?这个规则等同于虚设!”
常子翼叹笑一声,还是第一次看到性子柔和的陈敏这般暴跳如雷的样子。
高台上的白梨花朝东方玉看去。
东方玉神色淡然,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轻笑,随口道:“钻空子,也是一种策略。不过你方才说的可不是同州方言,这大夏各地,或者说,如今的三大皇朝数百种常用语系,我都听得懂,但你方才说的那些,我确实没怎么听懂。因此我也无法说,你那些瞎喊的话,对应的不是出战之人使用的招数。”
“行吧,算你过关,这场,周知许胜。”
“多谢先生。”林弈楼笑着起身,往高台处微微倾身一拜,心想有你这不知活了多少岁月的老怪物做裁判,他自是不敢拿这个世界的方言来糊弄。
东方玉说完,朝陈敏那边望去一眼,接着说道:“不过她说得不错,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