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
“刀破千军!”
“白雀过水!”
向来有点惫懒,画风多少有些世家少爷玩世不恭味道的沈柏此刻神色严肃,目不转睛盯着演武场上,全神贯注在场上两个出战者的一招一式内,脑海中犹如掀起风暴,估计有生以来,都没有这般疯狂地运转过。
他们这支队伍,有包括他在内的四名大燕子弟,另有两名和常子翼等人同样来尝试刀皇陵试炼任务的洛山同门。
因为家世出身的关系,沈柏对燕朝子弟的功法路数还算了解,定国公世子更是他表兄,两人的母亲是嫡亲的姐妹,关系近得很,沈柏还得这位表兄指点过数回。
至于洛山功法,其他燕朝同胞自然不可能了解得比他更清楚。
所以,对两边都算了解的沈柏无可争议地成为了这支队伍的指挥者。
演武场上,同是军伍出身的两名出战者这一场打得不算最精彩,但无疑是最惊心动魄的,因为他们不约而同地都不止想战胜对方,更想杀死对方,闻声出手必攻要害,甚至以伤换伤,以命换命也在所不惜。
铁血沙场风,让观众席上的修行者都忍不住看得眼皮直跳。
也让沈柏更加压力沉重,场上方才攻防二十来招,他额头就布满了细密汗珠,衣衫下的前胸后背更是冷汗淋漓。
不过他的眼神还很坚定,声音依旧很稳。
一招出自大燕军中刀法的翩燕衔杀,已方的出战者在大商对手的胸前留下深可见骨的刀痕,紧跟着在沈柏指令下,旋即飞身一脚,将对手踢出演武场,拿下首局胜利。
……
……
第二局比试开始的时候,林弈楼的身子下意识地挺直,目光微显凝重。
毕竟走上演武场的,是年糕。也是那支队伍中唯一不是大商军中人士的外来者。
包括林弈楼在内,可以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一次,以出战者和指挥者上场的年糕和季清河,展现了如同之前一样的极度默契,几手平平无奇的洛山剑法,在季清河口中,在年糕的手上,却是妙到极点。
正与年糕对战,同样出自洛山,且在洛山修习了多年的孟川师兄不由得惊诧不已。
一个只是父辈在洛山修习过,一个拜入洛山短短两年不到,配合起来,竟然能将洛山剑法运用到此等地步。
风格路数截然不同的两套剑法中各取几招,竟然仿佛组合出了一套全新的剑法,那些明明他也烂熟于心的招数,重新组合起来,宛若天作之合地达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妙用。
不止是孟川震惊,观众席中已然是惊声连连。
那些见过听过甚至曾经交手过的剑法,此刻展现,竟然让他们怀疑曾经遇到的洛山弟子是不是学艺不精?那些招数明明没有这般精妙绝伦才对!
“年糕虽然天赋绝佳,但为人纯粹了些,或者说憨了些,他不会有这么精妙的思路。”
林弈楼看着指挥者石椅上的季清河,忍不住赞叹:“那个家伙,是个人才啊!”
霍山甲点了下头,附和道:“我父亲私下里说过,季清河若能顺利成长起来。将来,可为军中领袖。”
……
……
观众席上的林弈楼赞赏季清河的时候,二十四号队伍观战区里的百里策则发出来十足惋惜的声音:“好一个天才少年,可惜啊,这样令人惊艳的少年剑客,却非我大商之将。”
身侧的人闻言下意识正襟危坐起来,凝重开口:“校尉的意思是……”
“别杯弓蛇影的,我就是感慨一下,哪有什么意思。”
百里策一笑道:“季清河与那小子一见如故,颇有点倾盖如故的意思。别看季清河平日里性情平和,你是没见过他发疯的样子,一个英才少年罢了,三大皇朝哪家没几个这样的人物,没必要多事。”
“属下明白。”
便在这时,演武场上的年糕一套大自在游龙剑诀收势落地。
对阵的孟川身上,白色的洛山弟子服顷刻撕裂了七道裂口。
摇头苦笑了几声,孟川朝年糕拱了拱手,语气略感萧瑟:“多谢年师弟手下留情,今日一战,真是令我惭愧至极啊!感觉这么多年的剑法,真是白练了!”
“呃……”年糕下意识往指挥者方向看去一眼,如实开口:“这些招数配合,都是季大哥想的,我就是,照着打,呵呵。”
孟川摇头一笑,倾身致礼:“佩服!”
听得出来,这声佩服,是真的佩服。
季清河起身躬身回礼,微笑出声:“能得洛山弟子赞赏,在下荣幸之至。”
比起上一局军伍中人的铁血冷酷,这一场比试,剑法过招间精彩连连,气氛更是和谐,观众席上,林弈楼率先鼓起掌来,带起掌声一片。
便在这样的气氛下,在白梨花的通告声后,百里策和许经年先后起身,慢慢走上了演武场。
百里策啧啧笑道:“想不到,我的对手,竟然是你。”
许经年哼笑一声:“怎么,你怕了?”
“怕?”百里策的冷面带着邪魅与癫狂:“我笑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啊,许世子。”
许经年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