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呢,吕氏自己就憋不住了,主动开口:“允炆近日总是念叨着想大哥了,仔细想想,妾身也是好久不见雄英那孩子了呢,虽说不是妾身所出,但妾身一直都是把他当亲生孩子对待着,不如殿下把雄英接来东宫吧,这样妾身也能好好尽一尽做母后的职责。”
名义上吕氏是朱雄英的母后,可朱雄英自会开口说话以来就没有这么称呼过她,一直叫的都是太子妃。
可能是怕朱标看出自己有什么企图,吕氏接着道:“母后年事已高,妾身实在不忍母后还要终日辛劳,在东宫的话妾身也好帮着分担一些,再一个雄英和允炆这哥俩也好有个照应,将来也不至于生分了,怎么说也是一个爹生的啊!”
听她说完,朱标拿起手帕,擦了擦嘴,笑着道:“你也是个有心的人,孤平日国事繁重,一整个东宫都靠你打理着,这些年也确实是辛苦了,要是还有时间的话就多去坤宁宫走走,去陪陪老太太,也算替孤尽尽孝心了。”
“殿下放心,妾身会去的。”
“只是只是怕母后不喜。”吕氏转而说到。
马皇后看不上吕氏,这事不是一天两天了,朱标自然也是清楚的。
婆媳关系不好,最难受的就是夹在中间的朱标,可他也没啥好办法。
只能安慰道:“这事回头孤去和母后说说。
“多谢殿下。”
“至于把雄英接来东宫的事,还是算了吧,这小子现在是老头子老太太的心尖尖,孤还是不去讨骂了。”
说完,脑海中自动联想起朱雄英那调皮捣蛋的模样,朱标竟不由的轻笑出声。
饮了一口,吕氏刚刚泡好的茶,温度正好,不冷不烫,朱标舒服了打了个嗝,惬意的躺靠在椅子上:“再者说来,雄英自小就是的顽劣的主儿,整个后宫,除了老太太的话,他会听一点外,孤这个父亲都一点不带怕的,你觉得把他接到东宫来,你能压得住这小猴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吕氏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要是再说下去只会引得朱标反感,适得其反。
主动解围道:“那还是算了吧,妾身也不去讨那个骂了,回头妾身多去坤宁宫走动走动,也好和雄英那孩子亲近一些。”
“如此最好。”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吕氏莲步轻移,来到朱标身后,一双柔荑搭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捏了起来。
伺候人的功夫,吕氏有用心的去学过,手法比后世那些个挂羊头卖狗肉的技师还要专业的多,没一会儿,朱标就舒服的找不着北。
“殿下,听闻皇上近期在给雄英物色老师?”
“是有这么个事,你听谁说的?”
“上次回家省亲,父亲告诉妾身的”
吕氏的父亲,是当朝的太常司卿,同时也是江南士人的领袖,老爷子替朱雄英找老师找的肯定是天下的名仕,有名的读书人圈子就那么大,所以此事他自然就知道了。
“你想干嘛?”
朱标已经感觉吕氏有些不对劲了。
先摆上桌的不是主菜,先开口的自然不是最终目的,吕氏对于此道,深有理解。
见朱标主动发问,吕氏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殿下,允炆也不小了,过个年就六岁了,也该进学堂读书了,您看什么时候跟皇上提一嘴儿?”
“孤当是什么事呢!这事不用老爷子点头,孤就可以做主了,等明年开春了,就让允炆去文华殿读书。”
听她这么说,朱标顿时安心了,还以为她又想要自己给他父亲升官呢。
自从她当上太子妃,其父吕本升官的速度都快赶上坐火箭了,短短几年时间就从一个右侍郎升至太常司卿,其中大多是吕氏的功劳。
“今年的话,还是有点早了。”
朱允炆今年刚满五岁,年纪太小了,太小的孩子在课堂上坐都坐不住,就更别提学东西了。
所以老爷子也有规定,皇子皇孙们要年满六岁才会安排读书的事宜。
等到来年开春,其实朱允炆也没满六岁,朱标为什么会这么说,是因为朱允炆从三岁起吕氏就开始教他读书了,吕家是书香门第,家学渊博,吕氏亲自教导的朱允炆,虽然现在年纪很小,但单论读书来讲文华殿最大的皇子都不一定比得过他。
“殿下~”
吕氏嗔道:“就让允炆今年去吧,东宫就允炆一个孩子也怪孤单的,跟着玩也好啊!”
“再者说来,允炆从小就跟着妾身识文断字,又是个听话的性子,去了学堂绝对不会惹得先生不快,丢太子爷您的脸的。”
“你呀。”朱标伸出手,点了点吕氏的额头。
再看了看坐在下首和木头墩子似的朱允炆,说道:“这么小的孩子,你非要那么管着他干嘛,一点孩子气都没有了,暮气沉沉的。”
“妾身这不也是希望允炆长大能有出息,给您长脸嘛~”
“孤小时候和二弟三弟四弟他们,终日不是上山掏鸟,就下河摸鱼的,如今也没见哪个没出息啊?”
朱标不以为然。
“哪敢和您比啊,要是允炆有您一半厉害,妾身就知足了。”
吕氏不露痕迹的拍了下朱标的马屁。
朱允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