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军的靠近,朱雄英也是看的也越来越清楚了。
军队之中,只见三匹高头大马走在队伍最前沿,数万大军紧随其后。
骏马上面坐着三名的武将皆是满脸杀气,生人勿近的模样,令人畏惧。
同时,两眼中时不时的还有精光闪过,在打量着周围,以防止任何突发情况出现,不是军旅一生的人不会有这习惯。
要想在战场上活得久,仅靠勇猛可远远不够,小心才是最重要的。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蓝玉等人。
蓝玉居中,沐英在左,而右边的则是傅友德。
这次出征,老爷子定蓝玉为主帅,沐英和傅友德为副帅,从中协助。
为什么老爷子却从没怎么提到过傅友德呢?这就不得不说到傅友德的出身了。
傅友德,字惟学,老家也是淮西的,但和老爷子不算同乡。
最早的时候曾在陈友谅手下做事,是后来才投奔的老爷子,可以说是一名降将。
尽管这么多年以来,为大明出生入死多次,立下过不少的功劳,被封为开国七十二侯爵之一的颍川侯,但遗憾的是,最终还是没能走进老爷子的“内心深处”。
老爷子生性多疑,他降将的身份就犹如一根刺,一直扎在老爷子的心里,到死都没能拔出。
哪怕在大明开国后,傅友德又立下不少功劳,甚至都被封为颖国公了,最终还是落得一个抄家灭族,被清算的下场。
降将的身份,也让傅友德觉得自己似乎低人一等,一直在蓝玉等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因为如此,所以他做事比任何人都认真,这么多年来,做事做人都是战战兢兢的,害怕被人抓到把柄。
但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要不然一个降将,老爷子不可能让他坐到国公的位置。
虽说一直对他有猜疑之心,但朱雄英知道傅友德从来没有反叛的心思,哪怕到最后被老爷子清算,满门抄斩的时候,都是乖乖的引颈受戮,不曾有过任何反抗,其忠心不用怀疑。
“是个可用之人。”
“得找个机会和他亲近亲近。”
朱雄英心道。
现在的傅友德地位还不高,在军中的威信也不足,这时候对他抛出橄榄枝,定会对自己感恩戴德。
锦上添花固然让人高兴,但雪中送炭才会让人感激。
就在朱雄英思索日后如何和傅友德拉近关系的时候,蓝玉的大军已经距离城门不足五百米了。
“父帅,今天的应天可真热闹啊!”
看着应天城,人山人海的热闹景象,蓝玉的第八位义子蓝勇有些兴奋的上前说道。
“不知道有没有漂亮娘们!”
“闭上你的粪坑!”
蓝玉冷眼一瞥。
“这是京师,再说话嘴上没个把门的,给我招祸,我就把你呛死在粪坑里!”
蓝玉说的很凶,后者却不以为然的吐了吐舌头,然后退到一旁。
显然,并没有把蓝玉的训斥当一回事。
此时,蓝玉心里正纳闷呢,看到他这模样也顾不上骂他了。
自己是收到老爷子诏令回朝的,又不是打了大胜仗回来,怎么会如此兴师动众的迎接自己呢?
“大帅,末将看到太子的华盖了。”
见蓝玉有些失神,一旁的沐英赶紧提醒道,免得被人看到又要被参一本“失仪之罪”。
太子的华盖,代表的就是太子的脸面。
傅友德在一旁,依旧一言不发。
既然想不通,就干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就是,蓝玉也不是喜欢钻牛角尖的人。
赫然下令:
“传我命令,所有千户级以上将士,上马!”
“随我迎接太子!”
“是!”
令行禁止的才叫军队,不然就算人数再多,也只是乌合之众。
数万大军前行,脚步声整齐如一。
除了传令兵在队伍中穿行,传达军令外,竟然再没有任何杂声,人不语,马不嘶。
看着大军离自己越来越近,朱雄英的心也跟着怦怦直跳,不是害怕,是激动!
“这就是大明的王师吗?有此军队天下何处去不得啊!”
“别怕,爹在!”
朱标察觉到了朱雄英的异状,不动声色的拽起朱雄英的小手,握了握。
感慨道:“蓝玉不愧是老爷子看重的人,治军有方啊!”
蓝玉阵前,一名传令兵大声喊道:“报!”
“太子仪仗在前,大军止步!”
“停!”
“下马!”
只见蓝玉右手一挥,一直在身旁随时待命的旗语兵立即跑到大军前方,开始挥舞着手中的大旗。
“跪!”
军令永远是最简洁的,能一个字,绝不两个字!
一场战役,少则数千人,多则数十万人,军令太复杂的话,等所有将士们理解完意思只怕仗都打完了!
所以军令,永远都是力求用最少的字,表达最清楚的意思。
一声声号子,在军中此起彼伏,从前军喊到后军,仅仅几个呼吸之间,就传达给了数万大军。
蓝玉治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