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卫瑜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百合银杏已经带着行李赶到了。
被伺候着更衣净面,一边梳着头发,一边问到:“世子爷呢?”
百合道:“好像来了客人,姑爷一早就出去了。”
“客人?”卫瑜想了想还是猜不到是谁,干脆出去瞧一瞧。
刚走进外屋,就见东陵殊一副大爷模样支着下巴,斜睨着客座上的人。见卫瑜出来了,招了招手揽到自己身边坐下。
卫瑜眼神微妙地跟着他一同看着下面那人,顿了顿道:“司倥先生为何…这般模样?”
司倥看着实在是有些落魄,抹了把凌乱的头发,眼神湿漉漉地像是被遗弃了一般,可怜巴巴道:“在下是来将功补过的…”
“司倥先生此话何解?”
“嗬,无非是丢了饭碗来求情的罢了。”东陵殊闲闲道,而后眸光一闪,猛地抬手挡住了他扑过来的脑袋,将他一点点推到离卫瑜远远的地方。
“郡主…郡主可怜可怜我吧…郡主哇…”司倥仍然不死心地张着双臂哀嚎道,想向卫瑜扑去。
“咳…究竟是怎么回事,司倥先生好好说话…”
东陵殊手上一使劲,将他推回椅子上。
原来因为之前丢画闹出乱子之事,惹了龙心不悦,让司倥停职反省去了。而这重新启用的时间全凭圣上一句话,就看他高不高兴了。
“容廷,我之前答应了等你们成亲后为你们画一组人像权当贺礼,现在是践约来了。”司倥拍拍胸脯道。
“我有请过你?”东陵殊全然不吃这一套,不轻不重地顶了回去。
“喂喂——”司倥嘀咕道,“我的画可是很值钱的…”
“既然值钱,那还怕什么被革职?”
“自己讨生哪有在宫中悠闲省心…”
卫瑜这下明白过来了,敢情这位司倥大画师是打着来作画的名义,想让他们二人替他在皇上面前说句好话来着。侧目看看东陵殊故意板起来的面容,心里觉得好笑,其实这就是一句话的事,东陵殊当初彻查画作流言时就专门将司倥摘了出来才回禀皇上的,如今哪里会还对此耿耿于怀?明显是在逗弄他罢了…
然而她对司倥的提议很感兴趣,画一组人像让她想到现代的婚纱照,司倥的画技毋庸置疑,最终效果应该会很不错。
看到卫瑜跃跃欲试的眼神,东陵殊自然顺着道:“那就先看你画的诚心够不够,若夫人满意了,自然会替你说情。”
“没问题没问题!”司倥眼睛一亮,立马应了下来。
卫瑜也不跟他客气,转身就回去换衣打扮了,还拉着东陵殊一起搭配,力求两人的装束一致和谐。
地点也是千变万化,整个别庄有好景色的地方恨不得都跑遍,绕是司倥手下很快,半天下来也是胳膊肘酸痛地快要抬不起来。
“天暗下来了,再画视线就不好了,要不…”
“也好,那我们明天继续吧!”卫瑜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明天还要画?”接收到东陵殊警告的眼神,立马精气神爆满地保证道,“画画画,一直画到郡主满意为止!”
司倥就这样在禺山别庄住了下来,除却第一日比较劳累,后面每天卫瑜都只挑一个地方让他画一会儿,其余时间就跟着东陵殊四处逛逛,倒也悠哉。就这样一直到了东陵殊的婚假结束,几人才一同回了盛京。
因为之前匆忙地去了别庄,连新娘子回门都省去了,在回来的第二天,东陵殊便带上丰厚的礼物,陪着卫瑜回了镇国公府。
朝容长公主见女儿面色红润,神态中更添了份动人的妩媚,也就放下了心,看来新姑爷待她不错。
杜氏相约道:“新年近了,今年的喜事多,我打算去静安寺烧烧香谢谢菩萨,阿瑜可要一起?”
自昭乐寺出事后,暗中查办了一批假和尚。这事虽在盛京城中并未传开,但如镇国公府这等知晓内幕的府门也是不会再去的了。静安寺名声虽不如昭乐寺响亮,却也是历史悠久的名寺,香火鼎盛。
卫瑜想了想便应了下来:“也好,嫂嫂准备什么时候去?”
“后日可好?”
“我是没有问题的,倒时候我来接嫂嫂,我们坐在马车上还能说说话。”
“那可好,我就图个省事等着搭顺风车了!”
“嫂嫂你又笑话我!”
两人留在镇国公府用了午膳,明日东陵殊就要重新上职了,下午便早早回去好好休整一下。卫瑜将准备去静安寺之事与安平公夫人说了,她嘱咐道一定多带些人,临近年关外面比较乱,小心别出再出什么事。
到了那日,东陵殊特意将武子留给了她,除了明面上跟在马车周围的安平公府护卫,暗处还埋有暗卫,大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之感。
卫瑜一行来到镇国公府接上杜氏,嫁人后两人好像更亲近了,共同话题也更多,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静安寺。
登上山阶来到寺庙前,早有等候的小师父上前行礼道:“阿尼陀佛。”
卫瑜和杜氏合掌回了礼,跟随着进了贡殿。婢女们将随身带的贡品摆上香案,镇国公府和安平公府都捐了大项的善款,被方丈亲自接待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