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逗娃的手一抖,随机恢复如常,心中不断盘算着。
乔家想害子珏?
难不成上次中箭也是蓄谋已久?
云初眸底亦是闪过一丝慌乱,她现在只要听到“海棠”,“秋海棠”心就莫名酸涩,发慌。
【娘皮的,这渣渣玉,真不是个东西,呸,呸。】小夭夭气得直磨牙,咿咿呀呀不停。
众人满是惊奇地望向小奶娃,“这孩子如此小就……”
云初大惊,“听竹,快将小小姐抱来,夭夭这是许久不见大人,想念爹爹了。”
众人恍然,停止了议论。
乔景玉听闻“爹爹”二字,眉头微蹙,眸底闪过一丝尴尬与不喜。
却满面歉意道,“让诸位久等了,小女满月,我亲自去取了这四季秋海棠,这才耽误了些时辰。”
“四季秋海棠?”
“这不是福满园新培育出来的品种吗?”
“这可不,看来乔大人与夫人当真恩爱异常,羡煞我等呀。”
“谁说不是,这京城谁人不知,乔大人为求娶夫人,早早就种下满府海棠……”
众夫人不吝美言地夸赞着。
“乔大人可真是宠爱夫人,嫡女满月宴还不忘送夫人心头好,当属是我南秦儿郎之楷模。”长公主淡淡出声。
看了眼云夫人,顿了顿,继续道,“今日可是小夭夭的好日子,不知大人送她什么礼物做添福呀?本宫甚是好奇呢。”
都是自宫斗宅斗的高手,即便云夫人掩藏得再好,长公主依然发现了她的异常。
这主动卖云家好的事情,她自是不会错过。
毕竟给云家做脸,好处多多。
乔景玉面色一僵,方才自别苑离去,安哥儿将秋海棠递于他手,说是方便用此物做托辞。
他没多想,顺手接过便匆匆回府,却忘记了给那孽种备下礼物。
“是呀,夫君,今日是我们女儿满月宴,你身为爹爹,想送她什么礼物呀?”云初满含期待地补刀。
乔景玉身形一滞,解下自己的随身玉佩,讪讪一笑,“夭夭是我和夫人唯一的孩子,这玉佩是我自小便佩戴,今日便拿来为她添福。”
语气,颇有几分不舍。
将玉佩放入小家伙的襁褓里,见她咧着嘴,对自己笑。
一月未见,她似是长得更加讨喜,肌肤雪白,长得白白嫩嫩的,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滴溜滴溜地转。
这若是他的女儿,他必会如珠如宝地疼着,可惜……不是。
她是他的禁忌,是他的耻辱。
“瞧瞧,夭夭是当真喜爱爹爹送的礼物呢。”
【喜欢,喜欢,这可是个宝贝,没想到渣渣玉还有这等宝物。】难怪先前那雷哑火了。
这玉佩灵气浓郁,蕴含大量气运在其中,长久佩戴必好运连连。
乔景玉能得状元,乔府能成功借云家的势,皆因,此玉佩。
如今,便宜爹竟把它送给自己。
【哈哈,一群黑心肝的玩意儿,当真是有眼无珠,这下捡漏了。】白捡了对方气运。
小家伙咿呀呀着,咧着没牙的嘴,笑得满眼亮晶晶,全是星星。
突然,双脚用力一蹬。
啪!
乔景玉手中的秋海棠应声落地,碎了。
【哎呀呀,可算是毁掉这害人玩意儿了。】小丫头噗噜着奶泡泡,小脸挂着笑,酒窝窝越来越深。
圆溜溜的大眼睛,悄悄瞥了眼云初,满是心虚。
“大人你没事吧?听霜快把这里收拾一下。”云初表面满是关心,实则悄悄松口气。
幸好女儿机灵,趁机解决秋海棠危机,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吉时到。
丫鬟们端着一个红色高盆置于桌子中间,盆中斜摆上一株木雕,放有清水。
后又拿来槐叶与艾草煮沸所得的水,倒入盆中。
红盆四周摆放上花生,枣,栗子,桂圆等红色之物。
下人们围着红盆,将红色之物放入盆里,这叫围盆红。
云初笑道,“长公主,你身份最为尊贵,就请你搅盆钗。”
“嗯,好。”长公主笑着拿起桌上的金钗,在盆里搅了搅。
“依本宫看,咱们不如边添福便诵咏儿诗,以示祝福如何?”
“好,长公主这个提议甚妙,不如就走云夫人先来吧。”
一众夫人附和着,自动忽略乔家,毕竟今日她们赴宴,看得是云家和大公主的面。
“既然诸位夫人如此抬举,那便由我起个头,还望诸位莫要见笑。”云夫人说笑间往红盆放了同心锁:“见人初解语呕哑,不肯归眠恋小车。”
长公主:“行年一十八,有女曰金銮。”放入金宝一对。
太傅夫人:“玉牙珠颗小女儿,罗荐兰汤浴罢时。”放入金宝。
首辅夫人:“洞房门上挂桑榆,香水盆中洗凤女。”放入金宝。
次辅夫人:“骨重神寒天庙羽,一双瞳仁剪秋水。”放入银宝。
……
云初:“翡翠雕芳缛,真珠帖小缨。”放入百家锁。
乔景玉:“玉女贵妃生,嫛婗始发声。”放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