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吓死娃了,饿花眼了不成?】小家伙大眼睛眨巴眨巴。
待看清后。
【喔,原来是外祖母和世子舅舅呀!】
【我这是一梦回到外祖家?那我的奶……】
小家伙小脸一垮,全然不顾面前三人惊骇的表情。
“哇呀!——”一声哭了。
【饿,饿,我饿死啦,要喝奶,喝奶续命!】小家伙在三人脑子里嗷嗷叫。
噔!噔!噔!——
听竹如一阵风一般,抱着奶壶,边跑边喊
“来啦来啦,小小姐稍等,牛奶马上就到。”
得亏她机灵,一到云府啥都没干,先去小厨房准备温牛奶。
就怕小小姐一口没吃上,饿坏了。
听着小家伙哀嚎声,听竹心里着急得要疯,脚步加快,就差走出残影。
跨过门槛时……
“biu——”
听竹脚下一磕绊,奶壶飞了!
她满脸震惊,完了。
突然……
“滕!”的一声,云子珏打开折扇,飞速上前。
一个侧滑助力,双膝一曲,向前滑过,上半身侧后一扬,顺势接住下落的奶壶,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哇塞,舅舅好棒!挽救了我的奶……】
小家伙震惊地忘记了哭,黝黑的大眼珠眨巴眨巴,咧着没牙的嘴,对着云子珏笑了笑。
云初接过奶壶,放到女儿嘴里。
香喷喷的牛奶入口,小家伙开心地张开大口,咕嘟嘟喝了起来。
【呜,真香。】轻叹一声。
云氏和儿子对视一眼,走向书房。
“母亲,我想带隐卫出城,亲自去迎接父亲。”
云子珏捏紧拳头,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被母亲发现。
天知道,他在得知父亲险些遭遇毒箭时,心里有多么害怕、恐慌。
他是云家嫡子,自小父亲和祖父就对他寄予厚望。
小时候,父亲一笔一画执手教他写字,传他武艺、骑射、投壶……
父亲很忙,难得的闲暇时光全都给了他。
“珏哥儿,母亲不会阻拦你,你若想去就和芸娘商量,身为世子夫人,她也不容易,娘希望你别太冷落了她。”
云氏深深叹口气,左右为难。
一边是夫君和几个儿子,一边是云家偌大的家业和未来。
云家世子鲜少涉险,因为他肩扛云家重担,关乎未来。
这南秦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云家,哪个不期盼云家这个庞然大物倒下,他们好一哄而上瓜分之?
历代世子,文武兼修,文能安邦定国,武能提枪上马做将军,但却从不许亲临战场。
因为他是云家的定海神针,是维系云家与三王的重要纽带,也是南秦百姓和平稳定的守护神之一。
可如今,夫君和云家诸子遇险,那云家军能否安稳?
云家能延续百年,一直坚信:军权在握与平衡势力缺一不可。
若军权有缺,即便子珏身为世子,想在风云诡谲,群狼环伺的重重围困下,带领云家平稳渡过,只怕亦是千难万难……
“母亲。”刘时芸轻唤一声,推开书房的门,缓缓走来。
先对云氏淡淡一笑,福身行礼。
后深情地望向云子珏,“夫君他若觉得该去,便去,芸娘没有意见。”
她虽不知云子珏为何如此做,但知他向来行事谨慎,从不鲁莽,此番必有缘由。
云氏神色一滞,缓缓点头。
似是一叹,“也罢,隐卫你带去,雷卫你也带上,否则娘不放心。”
“谢母亲成全。”
云子珏拱手,抬头,目光看向妻子,抿唇颔首,“也谢芸娘。”
刘时芸苦涩一笑,眼中有泪花闪过。
云家的世子夫人要识大局、懂大体,成亲八年她时刻谨记在心,从未心生怨怼。
她深知,云家好,夫君好,她才好。
待云子珏离去后。
云氏垂眸,无力地瘫坐在椅子内,顿觉苍老了好几岁。
“母亲,你这是……?”刘时芸心慌不已,急忙伸手要去扶婆婆。
云氏摆手,“我无事,缓一缓就好。”
深深吐口气,稳了稳心神,“桂嬷嬷。”
“老奴在,夫人请吩咐。”嬷嬷现身,恭敬行礼。
云氏掀起眼皮,冷冷开口,“传我令,世子病重,闭府谢客,府内任何人不许出府,初儿除外。”
“是,老奴,这就去办。”桂嬷嬷心里咯噔一下,不敢耽搁,立即出去安排。
云初怀抱女儿,听得外头动静,便知母亲与哥哥有所部署。
想到云家有嫂嫂和母亲在,她帮不上什么忙,不如择机寻求外援,比如平西王。
他既带兵剿匪,那可不可以再去远一点的地方?
比如父亲回京的必经之地。
至于如何说服他,要好好想想办法……
“初儿,你怎么突然打探起平西王?”云氏好奇地望向女儿,不明所以。
“母亲,我觉得眼下,若是能得有军权又靠得住的人相助,父亲与哥哥回程便能更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