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王起身,手背在身后,“来人,查抄太子府。”话落,周围鸦雀无声。
就这?一眼望到头,片瓦没有,还查抄?
“王爷,这依下官看就不必了吧。”户部侍郎幽幽出声,虚虚抹了一下额前并不存在的汗水。
谢霆睿:
他环视四周,啧啧,夭夭这个小淘气竟然抢得如此干净,连根毛都没留,难怪云子珏极力推荐。
她,真适合干这个。
“那也要登记造册,否则如何向皇上交代?”谢霆睿心知肚明,老皇帝正等着太子府家财入库供他挥霍呢。
“若是两手空空如何交差?”
“王爷说的是,下官尽力而为。”
户部侍郎甚是懊恼,本以为抄没太子府是肥差,能趁机捞点油水,没成想油水没捞到,徒惹一身腥。
想想朝廷半年没发俸禄,他心里更气了。
“堂堂太子府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必然是将家财藏匿了起来,来人,给本官掘地三尺地挖!!”
他一声令下,大伙儿带着工具忙活开来。
抄家,他们是专业的,以往也不是没遇到过被抄家的人私藏银子、首饰、银票、地契、房契
于是,本就残破不堪的太子府,被众人再次摧残着。
户部侍郎心头莫名狂跳,他悄悄走到平西王身边,“王爷,依下官看,这太子府似是真的遭了劫,只怕”
他悄悄向谢霆睿递眼色。
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抄家抄了个寂寞,这事若是传出去,谁信啊?
到时候若是被人弹劾,说是他们私吞可如何是好?
“那以钱侍郎看,此事该如何是好?”谢霆睿淡淡开口,面上并无多余的表情。
钱侍郎一噎,看向伺候过太子的小太监。
“你过来。”他伸手指了指,见小太监抬头,又补充一句,“对,本官说的就是你。”
小太监毕恭毕敬爬上前继续跪着。
“本官问你,方才你说荣亲王劫走了太子府财物?”
“回大人,此事是真的,府内下人皆可作证,小人不敢欺瞒大人,小”
“好了,下去吧。”户部侍郎一挥手阻断了小太监剩下的话,扭头看向平西王。
他行礼,“王爷,此事还需禀明皇上,由陛下定夺,否则不好交差啊!”
平西王抬眸打量了户部侍郎,摆了摆手指,刘豹立即上前,“王爷请吩咐!”
“你带一半的玄甲卫先去荣亲王府监视府内一举一动,待本王入宫禀明皇上太子府的一切后,再听令行事!”谢霆睿目光微微眯了眯。
“是,属下遵命。”刘豹急匆匆离去。
谢霆睿又招来王虎,“你留下带领玄甲卫继续掘地三尺。”
“是,末将领命。”王虎眸子里满是认真,再也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
他深知今晚之事很蹊跷,若是一个不慎,恐给自家王爷招祸。
谢霆睿做好安排后,翻身上马往皇宫而去,方才在太子府,他听到了夭夭的心声。
他勾了勾唇,他的夭夭如此用心良苦,他更要努力才是。
仅仅半个时辰,新圣旨便已下达,谢霆睿带人去荣亲王府查探,之所以这么快,乃是皇家暗卫早就将太子府的一切禀报给了老皇帝。
这次随行的还多了李德全。
当众人匆匆赶到荣亲王府时,就见王府大门紧闭。
“咱家带了陛下口谕,请荣亲王接旨。”李德全清了清嗓子开口。
“大胆贼人,竟敢扮李公公假传圣旨,该当何罪!”王府大总管厉声大喝。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心不由一沉。
这荣亲王府是当真要反?
钱大人悄悄看了看谢霆睿身后百余人的玄甲卫,心里直打鼓。
“王爷,咱们再入宫请旨搬兵吧?”
谢霆睿眼皮抬都没抬,面无表情地淡淡出声,“不必!”
夭夭就在里面呢,荣亲王府之所以闭府就是为了抓她,他哪里还有时间再去请旨。
他拿出一枚玄铁令牌,沉声开口,“刘豹!”
“属下在。”
“带上本王令牌,速去平西大营调人,要快。”
“是!”刘豹接过令牌飞身上马,半点不敢耽搁。
“钱大人,李公公,还请两位待在府外,本王会留下几名玄甲卫护佑你们安全。”
“好,下官听王爷的。”
“咱家听王爷吩咐。”钱大人和李德全齐齐点头开口。
谢霆睿朝着他们微微颔首,翻身上了马背之上,他目光冷沉,看向百余名玄甲卫,高声喝道:
“诸位多次随本王剿匪,刀山火海之中,建功立业、保家卫国我等多次历险、舍生取义,为的是让南秦百姓生活安稳,黎民富足,为家中老父老母无忧无挂,妻儿不必惶恐不安,兄弟手足不必被他人当作奴隶、牲口”
“今日,本王奉皇命来此乃是为我南秦稳定,防止乱臣贼子作乱、扰乱朝纲,令百姓陷入战乱之中,居无定所!!”
“正如大家所见所闻,这王府大门之后,便是我们常见的刀光剑影,尔等身为玄甲卫精英,可怕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