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细小的喀拉声中,溥淮突然回头,捕捉到安酒探究的、来不及避开的目光。
他略一停顿,放下手。
注视着离自己只有两三步远的安酒。
无声的沉默在空中漂浮。
黑暗似乎代替了他的眼睛,变得深不可测。
好似很久,又好似只有一两秒,他的声音传进耳朵:
“土不干净,最好别吃,如果缺东西吃,下次提前找我,当天的工钱我尽量折成一半贡献值,和一半食物付给你。”
“……谢谢溥队。”
“回去休息,明天下矿任务加重了,你的锻炼暂时可以歇几天。”
溥淮语气淡漠,说完这句话,从她身上收回视线,推开门走了进去。
昏暗的走廊中仅剩安酒一人。
她抬起手,隔着衣服摸了摸有些快的心跳,刚刚溥淮垂眸看来的时候,突然让她觉得很有压迫感。
安静的环境使她的听觉异常灵敏,她听到溥淮把外套丢到沙发上的悉索声,也听到他只走了两三步就消失的声音。
他停下了。
停在了门后,没有坐在沙发,没有走向床边。
也,没有锁门。
为什么?
他说,你的锻炼可以歇几天。
语气是非队长身份的熟稔。
倒像是老师……
安酒突然福至心灵。
她看着黑暗中,那扇没有关上的铁门,缓缓勾起了嘴角。
东风,它自己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