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阿婆讲述的事件过程和姜红岩所说的差不多,出入也并不大,“我不知道我们家喜儿到底什么时候生产。女人生孩子哪儿还有准的,到时候再通知家里人就什么都晚了。红岩说要回家睡觉啦,我自然是不能同意的。等到半夜我也坚持不下去了,就管值班护士借了条毯子,裹了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本来想着等天亮了给家里面的老头子打个电话,让他给儿子两口子打电话一起过来的。等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听见病房里面传来我家喜儿叫喊声,吓了这个一跳呀。我当时就惊醒了,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想到门却怎么也开不开了。没办法就只能找值班护士帮忙,没想到护士也开不开,拿了钥匙过来都没有用。我就急呀,大声叫喜儿,喜儿也不答话,最后没办法了只得使劲敲门。”
值班护士讲述的事实经过大致也相同:“我当时正在护士站写值班记录,起先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将近午夜的时候刘阿婆来借过一次毯子,之后听见刘阿婆大叫还有些不高兴,本想要阻止她不要吵到其他病人,结果就看见她小跑着朝我这边过来了,说是病房门打不开。其实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医院要求病房不可以锁门,要方便夜间护士查房。所以我就跟着她一起过去查看。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把病房钥匙带在了身上。结果没想到1303号房间的门怎么也推不开,用钥匙也没有用,门锁根本就没有锁,而病房内也确实传来病人尖叫的声音。当时我就有些慌了,刘阿婆开始锤门,过了没多久这位姜先生也醒了,跑了过来。”
“那病房的门后来是怎么开的?”罗嘉树继续提问。
“是被我一脚给踹开的。”姜红岩不假思索回答说。
“那病房门开以后你们有没有看到了什么,是否有什么可疑的人?”罗嘉树小心翼翼的问了句,直觉上他觉得这个案件绝对不简单,至少不是普通的产妇难产,而导致他这么认为的原因则起源于刘喜妹尸体脖颈上靠近咽喉部位的那两排红色印记。当然印记的事情他并没有告知面前的任何人。
“血,全都是血。”说话的人是值班护士,“当时我就吓呆住了,好在脑子里面还知道不能让病人家属受刺激,于是连忙招呼人帮忙实施抢救。当时值班的医生也来了,可是我们赶到病房里面的时候病人已经没有了生理反应,浑身都是冰凉的。医生当时就采取了急救措施,但是心脏监控没有任何反应。然而这还不是最奇怪,最奇怪的是病人入院时候羊水破裂,临近生产,可是我们进去的时候病人的肚子已经完全瘪了,就好像,就好象从来没有怀过孕的一样,下身却全都是血,血量大的吓人。”值班护士回忆当时的情景说。
“我本来是想跟着进去看看的,那毕竟是我婆娘。一来医院的人不让,二来我岳母当时都快疯了,根本没法进去,只是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姜红岩耷拉着脑袋补充说,边说边从裤兜里掏出了盒烟,顺手弹出了一支。
“这位同志,医院里面不让抽烟。”值班护士小声提醒了句。
姜红岩老大不愿意的瞪了那护士一眼,烟虽依旧捻在手指间,到底还是没有点燃。
一个原本已经是将要临产的孕妇,却被发现肚子里面的婴儿忽然间消失不见,其中相隔不过几个小时而已。而这几个小时还是在最不应该发生事故的医院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罗嘉树眉头紧锁沉思不语。正沉默着,值班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敲响,开门一看是个战战兢兢的小护士,圆脸庞,看外貌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
“外,外面警察来了,说是要找罗警官。”她吞吞吐吐飞快说完话,转身就跑开了。
罗嘉树这时候已经从椅子上站立了起来,向身边的几个人示意了一下这才说:“你们都在这里等着,事情的原委到现在还不清楚。”
半天没说话的刘家阿婆面色阴沉:“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呀!我的大侄子,我家的小喜儿让医院的人给害死了,你可要给我做主呀!我一辈子就得了这么一个闺女,结果老了老了孩子倒先走了,我命苦呀!老天爷呀,你怎么不收了我这把老骨头呀,放过我可怜的孩儿呀!”说着说着手拍着大腿咿咿呀呀的哭闹了开。
罗嘉树眉头皱的愈发的紧,对方毕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他也不方便深说,只能简单的劝了句:“刘阿婆,你要相信我们相信法律。事情到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诬蔑一个好人的。”
“啥?还要调查。我家小喜儿好好的来这儿,忽然间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可调查的?就是他们医院害死的!”
罗嘉树懒得再跟这个蛮横不讲理的老太太纠缠,直接走出了值班室,顺手将门带了上。
姜红岩斜眼看着刘家阿婆,冷笑着撇了撇嘴,嘲讽说:“你不时说人家好比你的半个儿,你刘家
局子里面有人吗?合着就这么个有人法,死了人都算不上大事。呵呵,真是打脸啪啪的。”
罗嘉树再次回到病房门口,这一次的走廊上的秩序明显比之前好了太多。事发病房的门口已经安置了警戒线,不时有头戴白帽身穿白色罩衣脚下湖蓝色鞋套的人往来进出。其他病房的门都已经关闭,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