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琳对此似乎毫无兴趣,只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双手交叉于胸前,冷漠回应:“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不必多费周折。”
姜吟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异样气息,心中不禁生出好奇,祝安和金琳之间究竟有何瓜葛,竟能让一向温柔的金琳态度如此坚决?
祝安见此情形,只能硬着头皮,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坦陈:“关于你姐姐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但我从未想过结果会变成那样,那时我真的不知道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金琳的情绪瞬间被点燃,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说这些又有何用!人都已经不在了,还能挽回吗?”
祝安羞愧难当,低垂着头,良久无言,最终黯然转身,悄然离去。
只留下金琳立在那里,泪如泉涌,无声地滴落在地板上,每一滴都似在控诉着往日的不公与悲伤。
姜吟见到小姨这般模样,心生不忍,连忙握紧她的手,轻声呼唤:“小姨……”
金琳再也抑制不住,整个人扑进姜吟的怀里,紧紧搂住她,泪水如同决堤的河水,倾泻而出:“吟吟,小瑾和我姐姐,他们的命都太苦了,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姜吟心中疑惑,祝如瑾那样优秀的人,怎会是命苦?
她不解地看着金琳,只是简单地安慰着:“小姨,别哭了,没事的。”
她轻柔地抚摸着金琳的背,一次又一次,希望能以此减轻她的痛苦。
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逝,直到金琳的哭泣声渐渐停歇,她才依依不舍地从姜吟的怀抱中挣脱开来:“吟吟,你和小瑾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没告诉过你,他小时候的遭遇吗?”
姜吟茫然地摇了摇头,心中充满了疑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金琳拭去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开始诉说着那些尘封的秘密:“小瑾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姐姐,曾与祝安有过多年的感情纠葛。那时,姐姐已经怀有了身孕,可祝安却决定娶别人,姐姐无奈之下选择了放弃。”
“姐姐独自生下了孩子,之后便带着小瑾去找了大哥,但在小瑾十三岁那年,姐姐因为疾病离世,留下了孤苦伶仃的小瑾跟着我大哥。可我大哥待他并不好,试问一个没有名分的孩子,又怎能轻易获得认可和温暖呢?”
回忆起这段辛酸的历史,金琳的眼眶再次泛红,但她强忍着,用力吸了吸鼻子,仿佛这样就可以把所有的泪水都咽回去。
这些事,对于姜吟而言,无疑是惊人的发现。
原来,祝如瑾的童年竟是这般曲折多舛……
在此之前,姜吟只知道祝如瑾对他的生母怀有无比的敬爱,每逢母亲的忌日,无论风雨,他都会去悼念。
此刻,她试图为陈琴和祝安辩解:“其实,爸爸妈妈对如瑾真的很好……就算当初他们找如瑾回来的目的并不单纯,但他们至少没有伤害过他……”
然而,金琳只是冷冷一笑,其中包含了太多的苦涩与不甘:“做好人谁不会,可陈琴,她先是抢走了我姐姐的爱情,接着又夺走了我姐姐的孩子。”
姜吟顿时明白了金琳对陈琴那份深深的恨意。
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换作是自己,或许也会有着同样的愤懑与不平吧。
她心头五味杂陈,复杂的感受让她一时语塞,只能抿紧了嘴唇,以此来掩饰内心的波澜。
随后,她用力地抱紧了金琳,仿佛这份温暖能传递给她力量。
“小姨,你记得吗?再过几日,就是妈妈的忌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望她,好吗?”
姜吟的声音柔和而细碎,每个字都承载着对过去的缅怀与对亲人的思念。
金琳的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她轻轻地将下巴靠在姜吟的肩头,那份依靠既是脆弱也是信任。
尽管这些年来,姜吟在祝家面对的并不全是温暖,但陈琴与祝安对祝如瑾的真心付出,她是亲眼所见、亲身所感。
这复杂的家庭纠葛,她无力评断,只觉得祝如瑾生母的命运令人同情,而祝如瑾本人,则是逆境中的一抹曙光。
为了让金琳心情稍有平复,姜吟主动让出病床的一半,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温柔,“小姨,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金琳微笑着,手轻轻抚过姜吟的脸颊,那指尖传来的温度似乎在无声地说着,“你真是个既温柔又善良的好孩子。”
随着外衣一件件褪去,两人的身影并排躺在了病床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温情与默契。
然而,夜已深,姜吟的心思却难以平息,她的脑海中始终萦绕着祝如瑾的身影,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而身旁的金琳,早已沉浸在梦乡,呼吸均匀而沉稳。
最终,姜吟决定悄悄拿出手机,借着屏幕微弱的光芒,她开始搜索近期关于祝家的新闻。
当屏幕上赫然出现祝氏集团大楼前挂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横幅照片时,她的心猛地一揪,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向祝如瑾发送了关心的信息。
与此同时,在祝氏集团空旷而寂静的办公室里,祝如瑾独自一人静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面前唯一的台灯光线昏黄,投下一片孤寂的光影。
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