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一向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可这两个字，却能够让人听出柔意。
女人睁开了眼。
而她睁眼，比她闭眼更要让人惊艳。
只因为现在拥有发达的科技，通过各种手段，总能够让女人将时光驻足。
即使上了年纪，都依旧可以做到皮肤和十八的少女一般。
但唯有一样，即使是再发达的科技，也做不到。
那就是眼神！
上了年纪的眼神，一眼就可以看出。
而女人让人惊艳的正是她的眼神。
她的眼神，也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
依旧清澈。
依旧无暇。
“乔四。”波兰开了口，声音无悲无喜。
“我的手下找了我，想要那飞扬，我给拒了。”乔四爷说道：“虽然你答应过我，边境之地任何事和你无关，你也绝对不会插手，但终究这是你第一次开口，所以我要给你办到。”
闻言波兰没有说话，她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再次给念起了佛经。
是的。
她答应过乔四。
她来到这个地方，乔四愿意给她庇佑。
那么她自然要守规矩。
她知道，边境之地是个充满罪恶的地方。
但也只有这个地方，让钢琴师永远找不到她。
何况就算身在罪恶的地方又如何？
她本身，也是个充满罪恶的人。
和兄长不伦。
就是这世间最大的罪恶。
她又有何权利，去批判别的罪恶？
所以在边境之地那么多年，她从未管任何闲事。
哪怕再心生不忍。
她也沉默不语。
但那飞扬……
她终究还是开了口。
这孩子的小时候，她见过。
她还抱过。
那是一个美貌到了极点的孩子。
即使那时候年纪小小，都已经显现日后倾国倾城的端倪。
而美貌，在这样没有法律没有道德之地，会成为最大的罪过。
匹夫无罪。
怀璧其罪。
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所以求了乔四。
至少保住这孩子的清白。
不要让这孩子，成为边境之地无数男人的玩物。
见波兰不语，再次闭眼念起了佛经，乔四爷也没有说什么。
他索性坐在了波兰夫人的旁边，低声说道：“波兰，你每天依旧念经是因为还忘记不了他对吗？你明知道对他的爱是不伦，但依旧克制不了内心的欲望对吗？”
乔四爷说完后，波兰夫人的身体轻轻一晃。
等了半晌后，她双眼虽然还是闭着，但却开口说道：“那你每天念佛，又能够压制住你内心的欲望吗？”
一语中的。
乔四爷沉默了。
所以波兰是能够看透他的对吗？
他所有的心思，波兰全部都明白。
沉默时，乔四爷目光始终在波兰夫人身上。
看着看着，他的目光忽然有些痴了。
察觉到自己目光的异样后，乔四爷起身离开了。
而波兰夫人依旧还在闭眼念佛。
仿若从来没有人来过。
也从来没有人离开过。
……
这边暗道再次开启，又再次合上。
乔四爷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大厅。
大厅，刀疤正在跪地拜佛。
乔四爷一言不发，下跪跟着念起佛经。
刀疤：“……”
四爷不是说他不诚心，让他给佛祖下跪一个小时吗！
怎么这会四爷，也跟着下跪念起佛经了？
刀疤嘴巴动了动。
但终究没有敢问。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没有人注意到，不久之后，乔四爷刚刚所在的房间，闪过了一道人影。
这道人影，径直向房间的小佛像走去。
他如同乔四爷那样，拍了拍小佛像。
很快，墙壁再次向左移开了。
一条暗道出现了。
来人的眸色一沉，随后悄声无息走了进去。
墙壁再次合上。
而数分钟后，波兰夫人察觉到又有人进来了。
她低声开了口：“乔四，你又来了，所以你的心，是越来越不稳了。”
来人没有答话，静静看着波兰夫人。
而这时，波兰夫人也察觉到了不对。
她睁开了双眸。
待看到眼前人时，波兰夫人愣了一下，眼中更是闪过了一道意外。
来人的目光直直落在了波兰夫人脸上，就这样看了数秒后，他开了口，声音低沉，如同大提琴缓缓拉奏：“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波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