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玉珏顺着长长的甬道一边走着,一边感受着那异常的灵力。
她走到隔着两个车厢的行李架处,耳边有孩童哭闹的声音,一位母亲在列车门处来回走动着哄孩子。
卫玉珏看着叠放着的行李箱,伸手把外侧的大型行李一个一个搬下来,轻松得像是在搬空箱子。
就在她搬到最里侧一个十分平平无奇的二十寸黑色行李箱时,抬了一下居然没有搬动,给她扯得一个踉跄。
“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这位小姐?”
列车员小姐姐看到卫玉珏把排列整齐的行李箱从行李架上拿了下来,都堆在了过道上,过来询问情况,以为她是要拿最里侧自己的行李。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拿得动。”
卫玉珏见列车员怕她搬不动,正要过来帮忙,她立刻运转了灵力,挪动了那个行李箱。
顷刻间,一个阵法被破,灵力像是逃窜一般四散开去,立刻消失不见。
某处有人同时间觉得心口一滞,感受到了自己的阵法被破的反噬感,一旁的法器诡异地掉到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这个行李箱好像有点问题。”卫玉珏把破了阵法的行李箱递给列车员,说道。
刚才有阵法在,常人碰了不太好,但现在已经没事了。
卫玉珏掐了个诀,撤掉了背后之人施加的障眼法,立刻,一股恶臭从行李箱内飘出。
原本还没有太在意的列车员瞬间皱紧了眉头,把行李箱放到一边的角落,用对讲机联系着什么人。
很快,列车长就来了,问了卫玉珏一些情况,就没她什么事了。
“能不能别再哭了!”
就在卫玉珏刚准备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时候,刚才那个哄孩子的母亲像是忽然崩溃了一眼,一边哭着一边对着襁褓中还在哭泣的孩子吼着,然后情绪激动地把孩子举了起来,似是要摔孩子。
“女士,您冷静一点,把孩子给我,我帮您照顾好吗?”
列车员纷纷上前,却又不敢太靠近刺激了女人。
然而,还不等这边事情解决,另一边车厢又闹了起来:
“小偷!”
“妈的,敢偷老子的东西?!老子打死你!”
车厢中,一个男人压着另一个男人重拳出击,打得人满脸是血,打人者却还没有停手的打算,眼看着再打下去就要出事了,周围也有人尖叫出声。
另一波列车员又连忙赶过去制止,试图拉开两人。
卫玉珏看着列车中的乱象,眸色微沉,因为她知道这就是那个阵法的影响。
那个阵法会让周围的人放大负面情绪,几乎就是一个潘多拉魔盒,释放了人类的暴戾、悲伤、绝望、贪婪、邪恶等等一切恶欲。
人类有三魂六魄、七情六欲,几乎不可能有毫无负面情绪的圣人,只是那些邪念都在可控范围内,被道德、法律、良知和正面情绪克制约束着。
然而现在,恶欲就像被释放出牢笼的恶魔降临人间、霍乱一方。
卫玉珏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但她知道对方的用心险恶,这手段不像是报复社会的恐怖分子,倒和近现代把鸦片输入国内的外国佬的行径有异曲同工。
华国的高铁举世闻名,强大的铁路建设如同国家的血脉一样连接着各个城市,而高铁上形形色色的人就如同华国的血液,通过血管被运输至身体各处,支持着生理机能的正常运行。
而这个阵法选在高铁上设阵,就是想要用最小的成本将华国的血脉破坏,辐射全国,其心可诛!
一般来说这个阵法的功效就像是慢性毒药,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众人,不会被发现异常。
像眼前这种明显异常的波动,是因为刚才破阵时泄出的灵气,影响了一些特殊八字的人。
若那人本身恰好处在某种负面情绪中,就会被无限放大。
一瞬间,卫玉珏已经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的事情。
她一边掐诀,一边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她时靠近着高举襁褓、声嘶力竭的女人。
随着卫玉珏的靠近,女人觉得自己胸口那股难以释放的狂躁被抚平,仿佛置身温泉中一样舒服。
她手中的孩子也不再哭得撕心裂肺,慢慢变成了小声呜咽。
下一刻,女人两眼一闭昏了过去,周围惊叫声连连,离得比较近的人都下意识扑过去接孩子。
眼看着扑过去的人来不及接住孩子了,周围的许多人都不忍看了。
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孩,身形矫健地从人群中冲出,抱住孩子就地一个翻滚,漂亮地接住了孩子。
“好!”
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高呵了一声,周围陆续有人叫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卫玉珏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手提起一点上衣下摆,像是穿着小裙子似的向观众弯腿致意,宛如一个得了高分的体操运动员,骄傲地接受大家的掌声。
有人被卫玉珏的做派逗笑,列车上的氛围也终于好了不少。
那个压在小偷身上揍人的男人此时也冷静下来了,有些滑稽地还趴在鼻青脸肿的昏厥男人身上,手还举在半空,却抬头望向卫玉珏的方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