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带着许良朝御书房走去。
行至一处小湖前,她忽然停下脚步,等着许良跟上来,皱眉道:“许大人,你见陛下可是有话要说?”
“正是。”
许良耐心给出解释,“先前在朝堂上,那么多堂官大人,下官也不确定当众说出是否妥当,只能退朝后再求见陛下。”
上官婉儿眉色稍解。
不管许良要说的是好话还是歹话,他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已是无形中避免了陛下进一步尴尬的可能。
“所为何事?”
“下官有三件,不,是两件事要面奏陛下。”
“到底三件还是两件?”
上官婉儿看向御书房方向,“许大人,你应该能看出来,陛下现在心情很不好,若你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言尽于此,她知道许良能听明白。
不料许良却拱手道:“上官大人放心,下官正为陛下分忧而来!”
上官婉儿心思一动,隐约生出几分期待。
是许良献计解了大乾之危,减轻了陛下身上的担子。
凡事可一即可再。
没准他真有法子。
“上官大人,可以走了吗?”
“等会。”
“嗯?”
许良有心想问,却见上官婉儿秀眉蹙起,分明有难言之隐,他便老实不再多问。
好一会,上官婉儿才道:“走吧。”
待二人走到御书房外,听到里面一阵“砰砰”砸东西的声音。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御书房外的太监、宫女一个个神色木然,似没听到。
许良恍然明白为何上官婉儿刚才故意在小湖边等了。
上官婉儿似也没料到这种情况,略作沉吟之后高声道:“陛下,朝奉郎许大人求见。”
“砰砰砰!”
上官婉儿无奈,伸手示意许良上前。
许良会意,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臣有一计,或可解姚大人所奏之事。”
“砰!”
“进来!”
许良下意识看向上官婉儿,后者点头示意。
二人抬脚进了御书房。
刚进门,就看到地上满是陶瓷、古董碎片。
天青、三彩、鸡血……
作为纨绔的许良看得直咋舌。
女帝这砸的都是钱啊!
随便一个瓷器都够他在红袖招包几宿的了。
就算是许群说的西域美人,开个单场估计也够。
萧绰还未更衣,只去了头上冕冠,一袭明黄龙袍配上此时她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像极了前世某部杀得只剩片名的女反派。
更离谱的是,这副模样的女帝让许良心底升起的竟不是保护欲,而是……征服。
这奇怪的癖好……
“造孽啊!”
许良知道此时不是皮的时候,躬身拱手:“臣许良,参见陛下。”
再抬头时,目光已落在地面。
这时候再皮,可就真的是作死了。
萧绰却已经等不及,不管地上碎片,快步来到许良跟前:“许爱卿,你说有计可解临洮旱灾?”
“正是。”
“速速说来!”
上官婉儿却出声提醒:“陛下,小心脚下。不如移步御花园再问不迟。”
不等萧绰开口,她又道,“临洮旱灾非一日之事。”
萧绰这才点头:“许爱卿,你到御花园等候,朕随后就来。”
上官婉儿便吩咐太监领着许良去了御花园,自己则伺候萧绰更衣。
……
许良进了御花园,坐在凉亭里,看怪石奇松、奇花异草,感叹皇家奢靡。
他心底又将要奏之事理了一遍,确定没有纰漏,便起身远眺。
约莫两刻时分,女帝萧绰在上官婉儿的陪同下来到了御花园。
龙袍换成了三青底色暗金如意祥云纹的长袍。
似着急听许良的救灾之策,她的发饰没变,只如上官婉儿一般加冠别簪。
真的是,男人娘炮起来女人都得靠边站。
女人若英气起来,也能让世间诸多男子汗颜。
此时,单以女帝英气,许良自问都要暂避锋芒!
“陛下!”
许良拱手走出凉亭,保持应有礼貌。
萧绰微微抬手,在许良肩膀轻轻一拍,“许爱卿免礼,坐下说。”
许良便等着女帝、上官二人坐下,自己才坐下。
“许爱卿,婉儿刚才说了,说你有两件事要说,是哪两件事?”
许良听出女帝急切,也不卖关子。
“回陛下,其一是应对临洮干旱之策。
其二是对韩国用兵之事。”
“什么!”萧绰目光陡然变得热切,“对韩国用兵?”
眼见女帝热切、激动神色,许良再次感叹“姜是老的辣”。
若非爷爷许定山一语点破,他哪里知道女帝现在最想干的其实是这件事?
“陛下!”
上官婉儿轻声提醒。
但她转向许良时,目中满是狐疑,这许良,竟提到了对韩国用兵的事!
是老国公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