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许良,善良的良,见过诸位大人!”
翰林院内,许良欠身拱手,冲几人行礼。
翰林院主要负责编纂史籍,陪皇室人员读书、讲学,参政议政等等。
官职最高的是学士吴明,正五品。
其余侍读学士夏培、侍讲学士刘开等皆是从五品。
官职都比他高,年纪至少都跟许青麟相仿。
其余如伴读、伴讲跟史馆修撰跟他是平级。
总体说来,工作危险系数不高。
但因为都是读书人,自视甚高,又受儒家思想影响,头脑容易发热,自视甚高。
所以面对许良的客气行礼,几人只是颔首点头,并未有其他表示。
许良么,都知道,长安城里有名的纨绔,混账中的混账。
不过是命好托生到了镇国公府,有个五品侍郎老爹,生了一个好皮囊罢了。
除了这些,他有什么?他能干什么?
就算他凭着所谓的救国之策?
那不过是陛下为了拉拢镇国公府,掩人耳目的做法罢了。
不然何以将许良安排在翰林院这种闲职衙门,还是个史馆修撰,连侍讲、侍读都不是。
都懂……
吴明双手负后,微微点头:“许大人,既然调你入翰林院为史馆修撰,想来是许大人精研史籍了。
不知许大人精研哪一朝哪一代?”
许良不管他是阴腔阳调还是真心询问,直接亮了金牌。
只是一眼,吴明三人便躬身拱手,声音谦卑:“许大人有何事,请吩咐!”
许良懒得废话:“奉陛下旨意,本官暂领俢撰之事。
翰林院一应俢撰史册暂停,改为专搜集王周、大乾、古晋、韩国、魏国史料。
另将史学大家陈阳子所著搜集成册,交由本官审核,呈陛下预览。”
“诸位大人,可有异议?”
吴明拱手:“许大人,王周、大乾、古晋史料不难,从正史中择取即可。
只是这魏国、韩国史料,皆是由各国史家编修,实难搜集。
还有这陈阳子,恕本官孤陋寡闻,实在未曾听闻他于史籍有何著述。”
许良笑道:“吴大人为翰林学士,居然没读过《列国记》,居然不知道陈阳子,这书还得读啊。”
说完此句,他脸色一板,“陛下说了,翰林院的诸位都是饱学之士,所以差本官来修撰史册。”
“诸位的学问,陛下是相信的。本官在长安城的名声诸位肯定也是听说过的。”
“可若诸位修的史料还不如本官知道的多,可就贻笑大方了!”
“吴大人,三日内给本官一个俢撰框架,涉及的书目以及俢撰的方向。”
“十日内本官要见到一部分初稿……有无问题?”
吴明心底一紧,“没,没问题!”
许良微笑拱手,“既如此,那就有劳诸位了。”
说罢扬长而去。
待其走后,夏培、刘开这才凑到吴明跟前:“亮工兄,许良这厮太无理,居然如此倨傲!”
“他不过是仗着家世罢了,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还敢对你颐指气使……”
“闭嘴!”
吴明冷哼,“当值的时候叫本官吴大人!”
刘开满脸不解,正要开口,却被夏培一把拉住,递了个眼色。
但他还是不服,冷声道,“吴大人,这是何意?”
吴明冷笑,“何意,愚不可及,你自己作死不要带上我!”
眼见二人吃惊样子,他又解释道,“长安城传闻他是纨绔,不学无术,今日一见才知传言误人。”
“他言语倨傲,非是因为家世,而是你我先对他傲慢。”
“若他有心为难你我,只需转身离去,在陛下那里告刁状就足矣。”
“更何况,他可是能想出引水绝户计的人!若他有心针对,你我能有命活?”
“可他没有跟你我计较啰嗦,直接拿出金牌,说出俢撰之事。”
“活着刚才他先不拿出金牌,等着你我如跳梁小丑一般极尽嘲弄、推诿,再拿出金牌,你我当如何自处?”
夏培、刘开凛然。
二人在翰林院摸爬滚打,公门修行一二十年,便是头猪也变得精了。
公门中推诿、使绊子、抓辫子、告刁状的手段他们见过,更用过。
自己刚才对许良的态度更是心知肚明。
可人家许良压根就没打算跟他们计较,更懒得跟他们废话,所以才直接亮出金牌。
如今细细想来,许良看他们的眼神,对他们的态度,根本不像是得圣眷刚当官的幸运儿,更不像是纨绔子。
而是朝中那些执掌实权的四品以上大员!
他说的话也像极了杀伐果断的武将——能行就干,不行就滚蛋,别跟老子扯淡!
吴明眼见二人后怕神色,知道他们明白其中利害,眼色这才稍缓:“两位,你我似他这般年纪,可有他这般眼力,这般心性,这般气度?”
二人老实摇头。
夏培叹道:“豪门世家子弟,只要不蠢,见识自然不低。这话夏某今日服气!”
刘开点头:“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