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女帝萧绰刚换好龙袍准备上殿。
上官婉儿快步走了进来,低声说了一件事。
萧绰目光陡然变得伶俐:“这些乱臣贼子,竟如此胆大妄为,在我长安城竟然敢行刺朝廷命官!”
“陛下勿恼,许大人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定然是许爱卿献了救国之计,解了朕的困局,让某些人动怒了。”
萧绰凤目阴冷,“传朕的旨意,派十名大内高手,随身护卫许爱卿。
他们越是如此,朕越要重用他!”
“陛下!”
上官婉儿躬身道,“镇国公说既然此事对方不敢明着来,分明是还有顾忌。
陛下若是明着派大内高手,就等于将此事放到明面上。
暗中敌人若是恼羞成怒,势必会让局面恶化,于陛下、许大人皆不利。”
萧绰冷哼:“难道就任由对方嚣张下去?”
“镇国公说许大人的安危他自会注意,许大人再上朝也会派高手保护。
做臣子的,本该为君分忧,陛下当以国事为重!
此时群臣巴不得陛下自乱阵脚,他们好趁机发难!”
萧绰闻言,龙袍下的玉指悄然用力攥紧。
镇国公的话虽是替她着想,却也让她认清一个现实。
她贵为天子,却连忠孝之臣都无力保护。
长此以往,谁还敢给她建言献策?
哪个敢忠心为国?
想到这里,萧绰目光变得坚定,一甩袍袖,“走,上朝!”
既然许良在朝下遭人暗杀,说明对手已经急了。
臣子已经开始跟对手过招,自己这个当天子的,又怎能落在人后。
更何况,许良虽未上朝,却早给她出了计谋。
并且她已经暗中召见了几个贪官,以诛三族为要挟,逼迫几人答应。
只是转眼间,萧绰面上怒意、阴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睥睨八方的威严。
感受到女帝变化的上官婉儿眸子雪亮。
今日朝会,可是有大事要发生的!
君臣二人来到太极大殿。
看着殿内垂首低眉,貌似恭谨的文武大臣,萧绰神色不变。
“众位爱卿,今日早朝先议姚大人所提的临洮干旱之事,如何赈灾,众位可有对策了?”
张居中走出队列,拱手道:“启奏陛下,可以往年赈灾定例,朝廷拨款、拨粮,赈济百姓。
再就近安排百姓迁徙,待来年春种,再分发种子……如此早安民心,避免民变!”
萧绰微笑道:“准!”
“只是赈灾事宜乃大事,张爱卿可有推荐人选?”
张居中再次拱手:“回陛下,此事干系国之稳定,还需陛下亲自定夺。”
萧绰微微点头,示意张居中退下,转而环视一周,“众位爱卿可有推荐之人?”
众大臣眼见张居中开口,纷纷拱手:“请陛下定夺!”
一来是张居中所说不过老生常谈,未有新意。
二来是不管女帝定下的是谁,他们都有法子拉其下水。
能悄摸摸地让女帝难做,谁会明着来?
对大臣们的反应,萧绰毫不意外,点头道:“既然如此,朕就定下几人吧。”
“让他们进来!”
大太监随即尖声高呼:“传雍城府尹马国成,户部右侍郎隆多子进殿!”
朝臣中,严世松不由皱眉。
这二人乃是他上次上表的奏章里最大的两个贪官,陛下现在召他们进殿是何意思?
不止是他,其他知道内情的朝臣也一个个皱眉不已。
尤其是廉亲王萧荣,更是面露狐疑。
这奏章之事,他亦有参与。
本就是奔着看女帝笑话去的,眼下正商议着赈灾的事,忽然叫这二人进殿做什么?
“罪臣马国成,参见陛下!”
“罪臣隆多子,参见陛下!”
二人话音刚落,严世松眼皮狂跳,不对啊!
廉亲王萧荣也感到不对劲,瞥了一眼女帝,发现对方神色淡然,似早知如此。
这两个人怎么反水了?
按照事先的估计,这二人骨头极硬,应该不会认罪的。
怎么刚上殿,皇帝还没开口,自己就先称罪臣了?
萧绰无视众臣反应,只看向二人,“马国成,隆多子,你二人在任上利用职务之变,大肆敛财,贪赃枉法,此乃死罪,你二人可认?”
二人伏地不起:“臣认罪!”
“认罪!”
二人话音未落,严世松、荣亲王等人都懵了。
女帝这一举动太突然,二人如此顺利抵认罪更突然!
不该是女帝气急败坏,二人抵死不承认,朝臣们再以此出声让女帝难堪吗?
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萧绰点头道,“有道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二人既然认罪,朕又登基不久,当以仁政惠及天下。
所以朕给你二人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临洮干旱,颗粒无收,朕令你二人为正副赈灾监察御史,负责临洮赈灾事宜。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