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清场完毕,
就见屋里吹灭了烛火。
隔着一扇门听见床铺吱呀呀摇晃的声音,
伴随着男人粗重的喘息,直叫另外几个护院听得面红耳赤。
有一黑瘦的护院见此微微点头,又默默看了一眼,将此事暗暗记在了心里。
王女殿下竟喜欢老的?
嗯,这口味还怪特殊的,
看来得抽个空回醉情楼一趟,尽快把这事儿报上去。
另一边,
房屋之中,徐坊一脸苦逼地站在床边,两手抱着床柱用力摇晃,那黝黑的脸膛难免露出几分羞耻支持,口中还得配合着发出些声音来,
“快点儿~”
女人娇娇媚媚的嗓音响起,仿佛已急不可耐。
但实则言卿坐在一旁冷冷淡淡,正漫不经心地喝着一杯凉茶。
徐坊:“……”
继续苦命摇床。
就这么摇了大半个时辰,自觉差不多了,随着他一声低吼,好似风消雨停,终于结束了。
但等室内静谧之后,银月雪亮,月华透过门窗洒落而来,
徐坊闷着脸低着头,恭恭敬敬地来到言卿身旁扶手站好。
他刚要开口就见言卿瞥他一眼,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噤声,旋即抬指蘸着喝剩的茶水,在桌面写下了一行字。
徐坊看过之后,立即连忙点头。
而接下来两人便以这种方式笔谈,
直至许久之后,
徐坊才脱下外袍,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出门叫了次热水,接着又继续回来。
就这么,从天黑到天亮,
总共叫了三次水,
直至翌日天明,徐坊才煞白着一张脸,扶着墙颤巍巍地走出去,好似人都已经被某位王女榨干了似的。
但等房门合上后,言卿却蹙了蹙眉。
‘楚熹年……’
她心里想着,
‘阿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那徐坊说,大概是一年前,六福商号的人离开幽州,发现了夜王府的事情,于是急着回来给江虞羲报信。’
‘但那些人全部失踪,不知生死下落不明,而此事是阿兄所为,怕江虞羲为此发疯……’
‘不过那些人并不是死了,只不过暂且被看管起来,’
‘另外就是……’
言卿之前在集秀营,曾与六福商号的李铭鹤打过交道。
听说李铭鹤那些人之所以能混进幽州,是因为恰好是那阵子楚熹年这边出了一些事儿,
以至于本是安置在幽州关隘负责捕捉六福商号的人手也被临时撤走了许多。
而大概是一个月前,楚熹年本是已被元老会私下控制起来,但不知怎的突然像人间蒸发一样,关押楚熹年的地牢竟是空无一人,
如今就连徐坊等人亦不知楚熹年下落。
但虽然不知楚熹年身在何处,却至少知晓,楚熹年,乃夜王养子,亦是王女义兄,
所以事关王女,他们这些人原本打算暗中营救言卿……
‘假设我这位阿兄,当真如我想象的那般,那么恐怕其心智不弱于江家那几个,至少也比得上江孤昀,甚至没准能与江虞羲有一拼……’
‘而若是如此,他看似失踪,但说不定正韬光养晦暗中蓄力,’
‘恐怕我人在此地的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所知,介时也不知他会做出点什么……’
言卿又思量片刻,旋即又长吁口气。
‘这天地盟,这地盟之中,倒是水深得很。’
接下来一连数日,在霜府众人看来,徐坊倒是受宠得很,不但徐坊受宠,还有徐坊带去的一些人。
每天晚上,有时是一个,有时是两个,有时是三四个,
最多一次是六七个,
且每天夜里都得叫上好几桶水。
王女荒淫就这么传了出去,至少在这霜府之中已是人尽皆知,只不知为何那些人从王女房中出来后,总要揉着手腕子一脸委屈……
转眼,
离这大年夜越来越近了,
寒风簌簌,大雪纷飞。
濮阳城外有一匹快马,那人满身风雪策马入城。
有人在城门前接应,一见那人便连忙说道,
“江管事,您来了?”
“快快快,楼中已准备好热酒热菜,您这一路可真是辛苦了。”
当那人翻身下马时,城门前的一些百姓纳闷问,
“你看那个,那不是醉情楼那边的人吗?那个姓江的又是何人?看着像个生面孔,怎么还成一个管事了?”
“也没听说那醉情楼近日有什么人员调动啊……”
但也有人说,“害!”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那销金窟、醉情楼,还有风月阁宝光斋等等,如今花开遍地,都快赶上当年那个六福商号了,尤其最近这几个月,发展势头突然猛起来了,”
“我看此人没准是哪个分店的管事,保不准是来这边办事的……”
“原来如此!!”
那人恍然大悟。
而此刻,那一袭玄衣的江孤昀已经乘上了一辆马车,不久这马车就停泊在醉情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