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庭:“?”
又懵片刻,才说:“那还有假?不知道仇哥你听没听说过夜家那位十九爷,那位大将军夜厌爵,他是我家小五的师父,你就算不信旁人,也总该信得过那些夜家之人吧?”
仇翼晟又皱了皱眉,
实在是想不明白,卿妹儿都死了十二年了,这怎么还死而复生了?
难不成当初跟十九叔一样,都是诈死,假的?演的?
可真若是演的,当年莺妹儿怎就哭得真情实感?又或者这事儿当年是瞒着夜莺进行的?
可三年前夜王府覆灭时,卿妹儿她人又在何处?
夜王叔难不成下了一盘大棋不成?
玩权谋的心都脏,仇翼晟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这些事儿,
不过,就这么盖棺定论,也未必稳妥,他心想不如等见过十九叔之后,再具体谈谈,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此时,姚千音见言卿想走,一脸纳闷问:“你上哪儿去?”
“大概是找个酒楼客栈之类的。”
姚千音说:“何必费那麻烦事?城主府死了这么多的人,也不用挪地方了,况且酒楼再好,难不成还能比得上这濮阳城主府?”
说完姚千音就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了,“就在这儿等着吧,若不出意外过阵子就会有府城兵马赶来此地,出不了什么事儿。”
言卿又思量片刻,问:“府城?”
而姚千音则呵地一声,冷笑起来:“这濮阳家还真是应该杀千刀,大抵是在府城那边造反了,抓我是为牵制我姑母,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疏。”
“我姑母掌控幽州这么多年,私底下作乱的,给她添堵的,妄想出来蹦跶的着实不少。”
“他濮阳家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换言之姚千音其实压根儿就没担心过,她对她那位姑母柳大人很有自信,甚至若不出意外,此时此地,没准府城那边的乱子就已经被姑母镇压了。
况且姚千音被俘之前也曾留下过一些线索,那些线索应该已经被人发现了才是。
而另一边,
“江大郎君……羲郎君啊!!”
深夜寒风呼呼地刮,那永远跑在半路上的报信人着实是欲哭无泪,
跟在某人屁股后头吃灰,连个鬼影都瞧不见。
当然不止是他。
江孤昀那飞鸽传书分发多地,一开始来这边寻找江虞羲的只有一人,但架不住那飞鸽传书扩散开来,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寻人。
不过那江虞羲没找到,倒是找到了同样苦命奔波的同伴们。
眼下四五人正凑在一起,“这不行,这么跑下去,那还不知得跑多久才能追上那位羲郎君。”
有人这么说,也有人深以为然地一点头,“他们那些人神出鬼没,一夜就能连跨两座城,时而钻进深山林子里,时而去长河沿岸的村落中扫荡,”
“这可咋办?”
几人对视之后,全是愁眉苦脸。
直至一人思索之后,突然拿出一张地图来,
“你且看那羲郎君所走路线,从长河沿岸开始出发,攘扩了整个西山范围,此地这些城池,村寨,以及山林,似乎全是由他这边负责排查。”
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开始研究着那张地图,之后又商量了一会儿,
有人拿出笔,在上面勾勾画画,“这里!”
“他接下来应该会去这里,咱们几个抄近路,先一步赶过去,到时候直接守株待兔!”
“提前在这儿等着他,总比跟在他屁股后头一路死追比较好。”
“妙啊!”
霎时,几人眼神全是一亮,立即就重振旗鼓,
当夜便调转马头,直奔那目标所在之地。
翌日,已是午后,
这场鹅毛大雪从昨夜下至如今,掩盖了山林,也掩盖了附近的村庄城镇。
一个不起眼的县城外,一人白衣白发,只是随着时日的流逝,那人眉眼之中的冰冷也好似在逐渐凝结。
“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地方了,如果这里也没有……”
李铭鹤小心地望眼江虞羲的脸色,而江虞羲看起来似乎很平静,平淡到近乎漠然,没任何多余情绪。
“若此地还是没有,那便去找六儿他们。”
李铭鹤悄悄地松了口气,只是心里也觉得,
虽说他们东家乍一看跟个没事人似的,
可是吧,
越这么平静,反而让人感觉越疯癫。
也不知咋回事,总之近日他连呼吸喘气都不敢太大声,委实是觉得压力山大。
而就在一行人进入城镇之前,县城外正有几人顶着严寒,一边冻得斯斯哈哈,一边直探脑袋。
“正常来讲没准得三四日才能抵达这一边,”
“不过我估算着那位羲郎君的前进速度,顶多一天一宿就能到这儿,”
“你说咱们真能等到他吗?”
“但愿吧,不过楼主之前飞鸽传书时也曾在信里交代了,说他这个大哥脾气不太好,让咱们见了面儿直接挑重要的说……”
“脾气不好?多不好?”
“那谁知道呢,估计是长得凶吧?穷凶极恶的那种?或者凶神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