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轮毂划过路面发出的尖锐爆鸣
砰!
——
哈哈
「e」
起伏的胸腔,刺目的光线,晃动的世界。
「e」
又是一阵昏暗。
身体陷入深海。
重压,窒息,每一寸皮肤泛着麻热。
接着,是一阵冰凉。
「伊z?」
「伊?你?」
耳边环绕着难明的声碎,光线透过指缝,半开阖着眼皮下碧蓝的瞳孔猛地缩小、
偏过头限制住了进入眼睛的光亮,片刻过去,过剩的白色里才渐渐浮现出眼前的面孔。
是一张胡茬经过精心打理的,戴着半框眼镜的、中年男人的脸。
“伊泽?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
陌生的称呼、毫无疑问是在指自己,但开口的瞬间他突然一愣,因为耳中自己的声音与印象中自己的声音对比起来,显得尖细许多,视线便不由自主地转向遮住眼前的手臂和手背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皮肤更是通透稚嫩,隐隐可以看到青色静脉,但即使在比例上十分修长,也无法遮掩其与眼前面孔比较时候凸显的瘦小。
最关键的是,此时他的手背上,正用胶带牢牢固定着两根没入皮下的针头,针头后端连接着长长的导管
我这是
雪白的房间,导管尽头金属支架上的玻璃吊瓶,阳光透过左手边的窗户洒在身上,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药水味道
“对光的反应良好,应该没有太严重的头部损伤。”
男人扶了一下厚厚的镜框,在床边直起了腰,随手在腋下拿出来的板子上写了几笔,接着对上了目光,
他的法令纹勾出一道和蔼的笑容,接着猛的一板、严肃地说道:
“当然是你。”
“你小子的运气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虽然我知道你们感情好,但做这种危险举动之前,多少应该考虑”说教了一半,看到病床上男孩眼中透露出的迷茫和疲惫,话头才突然一滞,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
“啊算了算了。”
“醒过来就是好事,我去通知布莱恩,你的话就老实点”
“那个”
见见到的第一个活人要离开的意思,男孩突然开口,但他问出的问题却让男人猛的收回了迈出一半的脚步: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
“还有,这里是哪里?”
——
男孩的名字,叫做伊泽·阿希尔(ehieh asher),这个“名”,似乎是沿用了这个世界古法的读音,所以和常识上的读音并不一致,但当别人用的多了,怎么写其实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与此相比,还是男孩所“忘记”的那一些,更加引起他的关注。
七天前,伊泽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因为一些原因,执意逃脱了大人们的保护走上了后山,试图翻过一条年久失修的吊桥去寻找当地传说中“亡者的国度”,似乎是害怕他向父亲“告密”,他也是在她出发之后才从两人共同的伙伴口中知道这件事,担忧她安危的伊泽,沿着一路上从后山撤离的其他伙伴指出的道路来到了那座吊桥,在那里,他看到了已经义无反顾踏着吱呀作响的垫板、扶着摇摆的扶手向前的身影,以及躲在石头后面也和他一样在关注这一切的的另一个同龄男孩。
灾难并不会因为对象是一个孩子而选择避让,或者说这条废弃了十几年无人维护的桥梯,本就有着必然坍塌的未来,而看到她一脚踏空的时候,也许是热血上脑,关心则乱、身体比理智更先一步行动了起来。
于是他就坠落了,和他想要救的人一起。
若是以一个危险的姿势坠落,即使那个高度只有两米,一个普通人也会被摔断颈椎、瞬间死亡,而那道吊桥下的深崖却足有七十多米,这样的高坠,他们花费了数秒才落地。
昏迷前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只有自己紧紧抱着什么的浅淡印象。
头颅侧面突然传来一阵震荡的痛苦,伊泽小脸皱了皱,用手扶了一下,手上的触感告诉他,那里现在其实正缠着绷带,绷带缠的很紧,他知道那是为了止血和固定。
“还在头疼?”男人皱着眉头,严肃地问道:“还有其他不适吗?”
“手指和脚趾能动吗?”
“那个”伊泽举起手,也左右晃了晃被吊起的左腿示意自己四肢还有知觉,问道:“比起那个我救的那个”
“蒂法,蒂法·洛克哈特(tifa·lockheart),你们一起长大的,现在,你也寄住在她的家里。”
“呃对”又是一阵震荡的痛,但是可以忍耐,所以伊泽只是皱了皱眉:“她”
“她的状况不错,虽然你小子伤的不轻,但是身体真的挺结实,蒂法身上就只有四肢有点擦伤,不得不说真是一个奇迹——诶!”
男人按住了伊泽有些躁动的上半身:
“别乱动!”
“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非常熟悉,连带着,伊泽似乎回忆起了一些碎片化的名词,
fal
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