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男子这才顺气,傲娇的哼了一声,先一步走出课堂。
辛欢去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就上山去担柴了,一天四担,今天才背回来两担,辛欢走在路上,回想着今天学习的内容,手上还是有点痛,隐隐已经有些青紫,辛欢也是人,当然也生气,但是他深知他现在的处境没有资格生气,他只有站在比那些人高的地方才能有自己的情绪,不然他就是在作死。
担完了今天的柴,辛欢又飞奔回院子做今日的课堂作业,虽然他的作业是不用上交的,也没有夫子会给他这个旁听生批改,但是他也不能懈怠,认认真真的做完了作业,又开始背起书来。
第二日,辛欢起的更早了些,天还蒙蒙亮就上山捡柴,上课前就把四担柴担完了,还有点空余时间,辛欢打了一桶热水回房洗了一个澡,这才穿上自己那身学生袍去往课堂。
依然是坐在门口,一节课过后,昨日那个白面男子就走到辛欢身边,一脚踢开辛欢的笔墨等物,辛欢连忙收拾起来,把课堂弄脏了,夫子一不高兴不让自己在里面听课了可怎么办?
那白面男子看辛欢这样狼狈,脸上有些得意:“果然是个小乞丐,跟那些街上抢馒头吃的乞丐一样,你们看看,这趴在地上捡东西的样子,是不是很像?”
几个人跟着白面男子起哄,辛欢还是自顾自的收拾没有出声,那白面男子觉得很无趣:“切,还以为是多厉害的人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乞丐,还跟爷儿一室读书,真是晦气。”
“就是就是,真晦气。”昨日被白面男子踹了一脚的男子张贵连忙附和。
有几个人也同样附和,似乎都有点巴结白面男子的意思,但是说归说,包括白面男子在内,他们都不敢去找院长说不让辛欢旁听,毕竟只是一个旁听,就是告诉自家家长,也不会管这样的小事,更何况这小孩胆小如鼠,这样欺负他,他都不发一言。
“你们干什么呢!怎么可以欺负同窗!”朱学礼穿着学生袍,手中还是拿着一卷书,匆匆的跑过来。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三十好几还在丙班的鸡尾巴,哈哈哈哈,真是好笑,鸡尾巴给小乞丐出头,你俩还挺配套。”白面男子大声嘲讽。
“张炳川,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是鸡尾巴,那你是鸡的哪里?你不过仗着你父亲是一个正四品上的忠勇将军,你若还如此行事,我这就书信一封,请家父转交谏议大夫们,看御史台能否容忍你这般狗仗人势!”朱学礼斥道。
白面男子张炳川一噎,气哼哼的回了自己的座位没再说话,谏议大夫们连皇上都能怼就怼,何况他父亲一个闲职的忠勇将军,若自己真的给父亲惹了这祸,怕是要挨一顿好打。
朱学礼见张炳川没再说话,就蹲下身帮辛欢一起收拾,辛欢这才知道面前这位同窗竟然是丙班的,这个年纪在丙班确实让人意外。
“多谢朱兄了。”辛欢道谢。
“别客气,都是同窗,若是那个张炳川再欺负你,你就到丙班找我,我来收拾他。”说完,朱学礼匆匆走了,这节课的授课夫子也缓缓走了进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炳川没有明着找事情,只不过就是暗中使坏,比如把辛欢听课的门口都洒上水,或是假装不小心把墨汁洒到辛欢的书本上,虽然辛欢很烦,但终归是小打小闹,还是秉承着不惹事的态度,什么也没说。
很快,月考临近,张炳川也没有了欺负辛欢的心思,众人都在认真温习,丙班中的张贵已经连续两次月考第一,这个月再考中第一,他就可以升到乙班,自然格外用功。
月考当天,彭管事叫住早起要上山捡柴的辛欢:“欢哥儿,以后月考日不用捡柴,你快来尝尝我刚蒸的糕。”说着把一块还冒着热气的蒸糕塞到辛欢的手里,辛欢捡柴捡的手糙了很多,也不觉得烫,一口咬下去,松松软软还很甜“彭管事,这糕真好吃。”
彭管事哈哈大笑:“就喜欢看你吃东西,倍儿香!”
既然不用捡柴,辛欢就回了自己的院子看书,估摸着时间快到了,辛欢换上了书生袍到了课堂,还是坐在门口的地上,辛欢也得到了一份月考试卷,认认真真的开始答题,试卷并不难,都是平日里课堂上讲过的,辛欢甚至都不用多思考就可以下笔,但还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争取保持卷面整洁,没有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