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既然这样,你先把银子放在我这吧,那营生也别做了,出门警醒些,买炭火的银子只当我借你的,这些银子待以后你出嫁,全做你嫁妆。”卫小娘心中担忧这事会给自己和小蝶惹来祸端,之前小蝶回来说的时候,她也只当是小打小闹,却没想到拿回来这么多银子。
卫小娘向来是个不争不抢的,她也没资格抢,林小娘是主家的青梅,得主家喜爱有体面。大娘子是主家明媒正娶的大家闺秀,有身份有尊贵,自己不过是家中卖进来给病重父亲换药钱的,有什么资格抢呢?
卫小娘只想安安生生的守着自己的女儿,日后把肚子里的这个顺利生出来,母子三人安稳的过完这一生,也算圆满了,至于宅院里那些龌龊,能躲就躲,躲不了就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可卫小娘这样想,别人可不这样想,比如主家的青梅林小娘,她听下人说那小蝶竟然背着两筐炭火回来,气的砸碎了手上的茶碗:“那个小贱人竟还有银子买炭火?”
“是啊,按理说她那点嫁妆应该也不剩什么了,不知哪里来的银钱。”林小娘院里的周娘子附和。
“哼,好生盯着,下次她出去的时候,找人盯紧了,看她都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若有异常速速来报。”林小娘秀丽的凤眸中闪过狠厉。
“是。”周娘子闻言连忙下去吩咐。
另外一边,辛欢把四百多两银子换成了银票,回家就直接去了平时读书的那间房开始写信,他有银子了,他要让城北书院院长帮忙打听一下王家的消息,当初只知道王家流放到沙门岛,却不知后面的情况,也是家中一直贫困,没有余力再去做别的事情,如今有了点银钱,自然要尽力而为。
写完信送出去,辛欢才把那银票拿给刘氏:“那些香膏都卖了,那小蝶姑娘只要一成,咱家分了将近五百两。”
“多~多少?五百两?”刘氏惊的都破音了“那咱们再多做些。”
辛欢摇摇头:“须知奇货可居的道理,我们少做一些,货一直都不够,才会有人更想要买,若是源源不断,也就显不出它的金贵了。”
其实辛欢也是多想了,它的香膏好用,就算是大量出货也是有人来买的,反而他的饥饿营销给他招来了麻烦。
城东胭脂铺
一个浓妆艳抹,约莫三十多岁的女子倚靠在柜台边,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懒懒的对面前的壮汉道:“这香膏还真是好用,但数量太少,也不知是怎么做的,你下次跟着那个小蝶,看看她是从哪里拿的货,咱们把方子弄回来,日后可不愁没银子了。”
壮汉憨憨点头:“还是霜儿聪明。”
“什么霜儿,在外面要叫我钱掌柜。”那女子紧张的四处看看,见没人在周围才松了口气,嗔怪的撇一眼壮汉,小声道:“也不小心些。”
壮汉再次憨笑,看那女子娇俏的样子,呼吸一促:“今日没什么生意,不如我们~”
女子媚眼如丝,扭着腰走向后院方向,走到门口时回头含羞看着那壮汉:“还不快把店关了过来。”
“嗳!嗳!嗳!马上来!”壮汉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的关店。
隔壁的那些铺子看这边胭脂铺大中午的就关铺,已经习以为常,一个摊子上的大婶噘一下嘴,往地上吐一口:“呸!真是不要脸。”
“好了好了,她那个肺痨鬼官人都不管,你管什么,他们可不是好惹的主。”摊子旁的糕点铺伙计走出来。
“真是不知廉耻。”那大婶说了一句,就再没说什么,那胭脂铺的钱掌柜和她的姘头刘大壮可不是什么好人,钱掌柜经常以次充好诓骗人,偏偏那钱掌柜极浪荡,勾搭上一个当衙役的刘大壮,没事就待在胭脂铺里不出来,好大一个块头,那些被诓骗的人走到门口就被吓走了,哪敢讨什么说法。
这钱掌柜还有个肺痨官人,也是个秀才,可得了这病也就科举无望,每日在家浑浑噩噩度日,原本颇有些家财也就剩这一个胭脂铺,平日里给钱掌柜打理,从来是不管的。
“造孽啊!”糕点铺小伙计看着胭脂铺紧闭的店门,也摇摇头回了店里。
又是半个月后的交货之日,辛欢照例在炭火铺门口等小蝶,小蝶满怀心事急急忙忙走过来,因为卫小娘提醒,她这次谨慎了很多,出门发现有人跟着自己就多转了几个巷子把人甩开,看到辛欢的时候道:“小公子,咱们去你家院子说话吧,我后面有人跟着,刚刚甩开,怕是很快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