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月像是饿了很久,几口就把那糕点吃完了,辛欢连忙给她水袋喝水。
摸摸肖月月的头,辛欢叹气,涵哥儿没带回来,带回来一个小丫头,这孩子都跟着那个人两年多了,肯定不记得家在哪里,而且就算是找到家,一旦真的是父母不要的,还是要被卖出来,还不如自己带回家养着。
又是半个多月的颠簸,辛欢到扬州府的时候天空还飘着雪,天气是越来越冷了,辛欢和肖月月一人裹着一条棉被坐在马车里,刘二本倒是十分抗冻的样子,不时喝两口烧酒,辛欢心道:这要是在前世,肯定被交警抓起来,妥妥的酒后驾驶啊。
“郎中!郎中在么?请郎中先生救命!”一句童声远远传来,极有穿透力。
原来此时马车已经驾到了城中有名的医馆琵琶巷益寿堂门口,辛欢掀起车帘看去,见一个身着粉衣的小女孩焦急的在医馆里找着郎中,但那医馆的伙计急忙把她拎出来:“哪来的小猢狲,在这嚷嚷什么?走走走!别吵到我师父睡觉!”
随即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就跑了进去,拉扯着就把郎中拽了出来,那伙计急的喊道:“来人啊!有人乱闯!”
“快去给我拿药箱!有人生产!”那郎中急忙叫停伙计,背上药箱跟少年往外走。
不消片刻,那郎中就颤颤巍巍的上了马坐在少年身后,少年交代伙计几句,快马一拍就没了影子。
辛欢放下帘子,叹口气,这古人生产九死一生啊!还没感叹完,就听那医馆里传出一阵女孩的哭声,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之前的童声再次响起:“这位大叔,可以送我去东风巷么?我小娘生产,接我的马车还未来,我想早些回去。”
听着这声音这样近,辛欢再次掀起帘子,果然见那女童就站在马车面前,怯生生的看着刘二本请求,他拍拍刘二本的肩膀:“让她上来吧,咱们也顺路。”
“好嘞!”刘二本放下一个脚凳,让女童上了马车,女童连忙道谢。
刘二本摆摆手,知道女童心急,吆喝一声:“坐好咯!”接着马车调转方向,找了一条人少的近路飞快奔行起来。
辛欢见那女童脸上泪痕还未干,身上穿的也不算厚实,把棉被包在她身上:“你莫急,这条近路走的人不多,驾的又快,咱们也不比那马慢多少的。”
女童点点头,靠在车厢里不停的流泪,肖月月也跟着哭起来,辛欢忽觉一阵头大,人家是娘亲生产担心的哭,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很快,马车到了东风巷口,远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院门口,听别人议论才知道,原来是那少年喊了半天无人应门,想办法跳进墙内把门打开,郎中见此觉得于理不合就要走,和那少年拉拉扯扯的不愿进去,好半天那少年才给郎中拉进去。
见到了院门口,女童也快步跳下马车,一边跑还不忘道谢:“谢谢公子和大叔。”说完,飞快的往院里跑。
辛欢放下帘子刚示意刘二本回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小公子!小公子是你么?”
小蝶的声音?辛欢再次掀起帘子,果然是小蝶焦急的在那家院子的侧门处鬼鬼祟祟的:“小蝶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真是您啊小公子,您可算回来了!”小蝶面露喜色,随即又满脸担忧的看向院子:“今日小娘生产,小桃来给我报信,说稳婆喝多了,谁也叫不去帮忙,六姑娘已经去找郎中了,我急忙跑来,便看到小公子带着六姑娘到了这里。”
“这是你以前的主家啊?”辛欢惊讶,看来自己跟这家人还真是有缘呢。
“郎中已经进去了,你放心吧。”辛欢安慰道。
小蝶脸上忧虑还是不减,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但愿吧。”话音刚落,院里就传来吵嚷之声,隐约听到没了、不行了之类的议论声。
一个小豆丁从院子侧门方向跑出来,哭着扑到小蝶怀里:“小蝶姐姐,小娘她~不行了~呜呜呜~”
“什么?”小蝶一下跌坐在地上,眼中不停流泪。
“郎中说肚中胎儿太大了,生不下来,只会生生把小娘耗尽,两个都救不活了。”小桃也哭的瘫坐在地上。
胎儿太大?那剖腹产啊!从隋朝开始,剖腹产和缝合术不就很成熟了么?辛欢忽然想起,宋朝奉行男女授受不亲,倡导女子贞洁,连接生的基本都是女性稳婆,不愿让男性接生,何况剖腹产了。
“愚昧透顶!”辛欢急的不行,这可是一条人命,忽看向侧门方向:“小蝶姑娘,我能进去看看么?或许我有办法救你们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