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众人也不再说这个话题,刘氏跟马婶子说这些年发生的事情,马婶子跟刘氏说这几年的收成,虽然生活互不交集,但还是十分热络,辛欢不时会问几句庄稼上的事情,很是感慨这个世界,很多东西都能种,而且有着非常科学的种植流程,辛欢甚至怀疑有农业专业的穿越者来过这个世界。
饭后告别,众人坐马车进城,辛欢叫其他人先找个客栈安顿,自己径直拎着一壶好酒和茶叶,又买了许夫子最爱吃的糕点与下酒菜到了城北书院,书院还是熟悉的样子,朗朗读书声传出。
城北书院的门房还是当年的那个人,他看到辛欢好半天才认出来:“辛小秀才?”
辛欢笑着打招呼:“对,我回来看看院长,院长此时在么?”
“在的在的,今日院长未出门。”门房十分热情,辛欢如今穿的非常得体,气度也与众人不同,一看就是有了好前程。
辛欢走过熟悉的长廊,到了院长的书房门口,轻轻叩门:“学生辛欢,拜见院长。”
“欢哥儿?快进来!”城北书院院长的声音十分惊喜,放下手中的毛笔,几步绕过书桌,看到走进来的辛欢,一把揽住肩膀,上下打量:“长大了,都比老夫高了,长得也愈发好了。”
“院长夫子,学生不负您所望,中了二甲第一,终于有脸回乡见您了。”辛欢眼圈发红,若没有眼前的夫子举荐自己去白鹿洞,可能自己要学更多年考更多年才能金榜题名。
“二甲第一?好好好!好啊!”院长夫子不停赞叹,拍着辛欢的肩膀:“老夫就知道你这孩子肯定能行。”
辛欢掀起衣袍,跪在地上,郑重的磕了一个头:“院长夫子,学生真的不知该如何报答您,还请受学生一拜。”
“快起来,这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若人人如你一般刻苦,何愁后继无人啊。”院长夫子拉起辛欢,眼中带着些难过:“你是个好孩子,涵哥儿也是,可惜他~不知你还有他的消息?”
辛欢之前就把王掌柜一家的事情传信告诉院长夫子,如今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只有院长夫子最关心涵哥儿了吧:“没有,自从那日一别,就没了音信。”
“唉~你如今也有了官身,日后更应知谨言慎行,虽朝廷如今更重文官,但燕云十六州的事情,早晚会搬上台面,彼时武官崛起,那叶家就越发要警惕了。”院长夫子自然知道辛欢在白鹿洞的事情,他也只能感叹,贫家学子难出息。
“学生省得,这般年纪便入朝堂,必然还是会被针对,尤其还有叶家的事情在前。”辛欢沉思一下,将当初殿试跟皇上的对话也跟院长夫子说了一遍。
“文官啊,跟武官对上,那便团结如铁器一般坚硬无比。但若是涉及己身,管他什么文官武官,相杀起来更是狠绝。叶家如今可算是文武通吃的存在,所以官家也多有忌惮,如今你与叶家有了间隙,自会有叶家的对头拉拢你,你待如何啊?”院长夫子走到桌边,端起茶抿了一口。
“好好办差,忠君爱国,不参与党争,我如今不过是礼部的一个小角色,想来那叶家也不会大动干戈的整我,不然当初我连进士都中不了。”辛欢还是坚持自己不参与党争的想法。
“我与白鹿洞院长小聚过一次,他说叶奇峰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可能叶家不会为你大动干戈,但是到了他们的位置,下面的人揣测他们的态度,也会主动给你使绊子,或许你在朝中有个依靠,会更好。”书院院长希望辛欢能加入一方势力,这样就不会那么被动。
辛欢想到过这种情况,但好在自己是进了礼院,礼院的氛围相对干净一些,只要不在上朝的时候出幺蛾子就好:“静观其变,伺机而动,学生省得。”
“罢了,我也不劝你,朝堂上的事情,谁能说得准。”院长夫子拿起自己刚写好的一幅字,上面写着:天道酬勤,满意的看看才递给辛欢:“这幅字送给你。”
“夫子写的字就是好,苍劲有力,极有风骨。”辛欢赞赏道。
“哈哈哈,你这嘴甜用到官场,也是一大利器啊。”院长笑着说道,辛欢是他所有学生里最有天赋的,也是他最喜欢最看好的,这样的学生夸自己,当然发自内心的高兴。
辛欢与院长夫子聊到很晚,在书院用了饭才会客栈,第二日一早又让冯管事赶着马车载着自己到了白鹿洞书院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