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王氏此时也从楼上走下来,一脸懊恼:“一眼没看住就闹出这事,欢哥儿说的对,这难民哪里是你们能救得,早些年闹洪灾,许多难民到刘家村,就因为一个富户心肠好给了些吃食,晚上那些难民就带了人把那富户人家抢了,奸淫掳掠啥都干,一个活口都没留,一个个像狼一样。”
“什么?那我们怎么办?”刘氏更加慌张。
“冯管事,你找朱老大安排人手守在客栈,一有风吹草动就去衙门叫人。”辛欢吩咐。
冯管事从后院的侧门出去,辛欢又叫人把能出入的地方都守好,晚上轮流守夜,这才放松下来,刘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一边,白团子还气鼓鼓的噘着嘴,倒是外祖母也严肃着一张脸,不停数落刘氏。
眼看着刘氏被外祖母数落的快哭了,辛欢道:“外祖母,娘亲也知道错了,以后应该不会再犯了。”
刘氏不住的点头:“对,我以后不会了。”
外祖母这才停住,还是瞪了刘氏一眼,又看看白团子,终究什么都没说,上楼休息去了。
夜晚降临,街面上尤为安静,除了不时有几个难民徘徊,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但辛欢心中还是有些不安,联系漕帮尽快安排船只和人手,想要尽早回京。
直到天亮,一切如常,白团子蹦蹦跳跳的下楼:“你瞧,这不是没事么,就是你大惊小怪的!”说着,就要上手去搬下门板。
“你若还想跟着我去汴京,就一切听我的,再做一件让我烦心的事情,我立马找人送你回去。”辛欢面无表情,语气冷漠。
“你!”白团子气愤转头,看向辛欢冷漠的脸,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看来自己不听话,辛欢真的会送自己回去的。
白团子咬咬牙,气哼哼的上楼去了刘氏的房间,她要好好跟刘姐姐告状,这个臭辛欢。
又是一天晚上,辛欢坐在房间看棋谱,就听到楼下响动声越来越大,打开二楼的窗户往下一看,几十个难民像丧尸一样往这边涌来,为首的几个难民明显有精神许多,衣服也只是补丁衣服,不算破烂。
那为首的几个难民拍打门板,嘴里说着:“为什么你们有钱人不肯拿出一点点给我们这些难民,我们只想吃一口饱饭,有错么?”
其他难民闻言都红了眼,也上来拍打门板:“好饿,就给我们一口吃的吧。”
“你们日日吃肉饮酒,就不能给我们一口吃的么?你们为富不仁,早晚要遭报应的。”为首的难民继续煽动。
“我们已经好多天没有饭吃的,为什么你们还有饭吃,这不公平,快开门,我们要吃饭。”
“我们要吃饭。”
“给我!”
“那天就是这里,有个小姑娘拿馒头丢我们,看着我们互相争抢,笑的可开心了!”
“娘的,砸开这里,里面肯定有吃的!”
“砸开!”
拍门变成了砸门,哐哐的砸门声把所有人都惊醒了,辛欢看向街角处,朱老大派来的人冲辛欢挥挥手,就转身跑向衙门方向。
外祖母王氏和刘氏、白团子等人纷纷出门,见辛欢走出自己的房间,外祖母王氏连忙上前:“欢哥儿,这可怎么办?”
“外祖母莫怕,他们一时半会冲不进来,朱大哥也派来了十几个身手好的护着我们,女眷们都去娘亲的房间中待着,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辛欢安慰道。
“好好好,我们这就去。”外祖母王氏拉着还要说话的刘氏和白团子进了房间,随行的丫鬟婆子们也都跟进去,外面只有朱老大派来的打手和自家的小厮们。
辛欢站在二楼扶手处,看向楼下如临大敌的众人:“众位,今日我辛家女眷都在此,托付众位相护了!衙门的人相信也很快就到,还望众位能守住这一楼,日后必有重谢。”
“郎君放心,我们就算是拼死,也会护住您和您的家人。”说话的正是当初护送辛欢去沙门岛的刘二本。
“郎君放心,还请郎君也回房,外面危险。”冯管事手里拿着一条长凳,一边警惕的看着门板,一边说道。
“我与你们一起,身后是我的家人,我也不会退后一步。”辛欢说完,就走下楼梯,也到了客栈大厅里。
辛欢刚站定,那门板就被砸开,门口有人拿来了锤子,轻松的砸开了昨日刚加固的门板,客栈掌柜的已经吓得缩在柜台里,辛欢拿起一旁的酒壶丢到缺口处钻进来的人头上,那人被砸的头晕,直接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