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衣眸光暗了暗,蹙着眉头看向萧泽玖:
“现在已经下职,殿下若还有事,明日再商议吧,告辞!”
说罢,她便转身对江浩道:“江将军,咱们走吧!”
江浩点点头,朝萧泽玖行了礼,便与吴非衣一起离开了翰林院。
见吴非衣离去,萧泽玖心都被拧成了麻花,为什么他的心意阿吴视若无睹,别人送一盒糕点,她就开开心心收下?
他气得一脚踹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可那石头是埋在地里的,这一脚下去,直接把他的脚趾都给踢肿了。
“吴非衣,你爱给谁醒酒药就给谁醒酒药,本王才不稀罕!”
萧泽玖气得抱着脚在地上蹦了一大圈,新来的随从快步走上来担心地道:
“殿下,您的脚没事吧?要不赶紧回府,奴才叫府医给您瞧瞧!”
萧泽玖瞪了随从一眼,“回什么府,府医的药能有皇妹的有用?去昭庆府!”
可惜萧泽玖到了昭庆府后,却发现吴非衣带着孩子们随江浩去逛夜集了,皇妹和墨归也与他们在一起,独独没有叫上他!
次日他将墨归叫出来喝酒,斜倚在凳子上,他阴阳怪气地道:
“小公爷现在的人缘是真好,跟江浩将军那种孤臣走得也很近呢!”
墨归给自己倒了杯茶,指着窗外酒楼的幌子笑道:
“要不是瞧见这个,我还以为自己进了醋坊,怎的,你掉醋坛子里了?我与江将军交好,与殿下也没什么关系吧!”
萧泽玖抬起自己的衣袖闻了闻:“胡说!我这衣裳用龙涎香熏了好几遍,怎么可能有醋味儿!”
握起酒盅喝了口酒,他又气闷道:“我就是不明白,我的心意还不明显么?吴婶她应该知道的,本王哪里比不上江浩?”
墨归顿时扬起眉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萧泽玖一番。
“这比不上的地方,一时半会还真说不完!”
萧泽玖气结,他可是他的大舅子,墨知许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我不过就是散漫了一点点,随性了一点点,爱玩了一点点……”
说到这儿,萧泽玖深吸了口气,他这缺点确实有点数不过来。
“可本王也有很多优点啊!”
墨归用拳撑着头,气死人不要命地道:
“殿下指的是单纯到愚蠢么?追着裴淸怜跑了多年,却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对她是恩情还是喜欢,转头瞧见另一个姑娘不错,就又追了上去,你若为人父母,会把女儿交给这般心性不定之人?”
“本王哪里是心性不定,本王心里念着的,一直是当年救我的非衣!莫不是本王对非衣的好还不明显?吴婶她没有看懂?”
墨归无奈摇了摇头:“殿下也说你心里记挂的,一直是小时候救过你的那个人!可这个人出现在你面前时,你却不记得,你喜欢的到底是这个人,还是一份执念?若当年救你的人不是小吴大人呢?你是要娶救你的那个人,还是小吴大人?”
萧泽玖怔了怔,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墨归敛了神色,人都是复杂的,九殿下看似随性,其实最是执拗,就像那买履的郑国人,没有尺子就不会买鞋了。
吴婶是怕他根本就没有搞清楚什么是喜爱。
最重要的是,两人成亲,只有喜爱是不够的,尤其吴非衣和九殿下的身份都很特殊,婚后若有人常与九殿下说女子不该抛头露面,九殿下还会准许吴非衣继续做官么?
他是皇子,会接触到更多的声音和质疑,那时候他还会保持本心么?
这都是一个母亲会担忧的事情,更何况萧泽玖还轻易被裴淸怜蒙蔽了那么多年。
墨归站起身,拍了拍萧泽玖的肩膀:“为人父母的,只想子女过得踏实安稳!而小吴大人,也想给她母亲一个安稳!”
萧泽玖想说自己也能给阿吴安稳,可话到嘴边他又迷茫了,因为他根本就不清楚,到底何为安稳!
墨归没有与萧泽玖多聊,坐了一会儿便回府了。
进门时,正见沐云书对着镜子在卸发钗,便走过去动作轻柔地帮她将发钗卸了下来。
如瀑长发瞬间从他掌边滑落,他眼里涌入暖色,将沐云书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挨着她的头轻声道:
“昭昭,能娶到你真好!”
他发现能与心爱之人相守,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老天对他真是格外关照。
沐云书不知道这硬汉又在撒什么娇,回身捧着他的脸,不解道:
“怎么了?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沐云书转身时,墨归眼底不可遏制地翻涌起一抹暗色,深吸一口气,他抱紧了沐云书哑声道:
“亏心事等会才会做,现在只想把我心里的话说给你听!”
墨归的声音刚落,沐云书就觉着自己的身子一轻,本能地扯住了墨归胸前的衣衫。
墨归看着自己露出的胸膛,忍笑道:“别急,为夫自己来!”
沐云书眼角跳动,终于明白这男人说的亏心事是什么了!
可男人根本不容她多想便低头吻住了她的唇,那吻急切而热烈,辗转厮磨,不断地探索。
沐云书的身体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