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退却,即使知道自己的牺牲可能毫无意义。
九个修行者以帅帐为中心围城了一个圈子,圈子里面是面无表情不断杀伤亲卫们的夜,外面则是如潮水般坚定冲击的天都士卒,然而即使他们如何努力,除了不断的有人死去以外也得不到更多的效果。
如果能拉开阵势,这十个修行者绝对造不成什么威胁,在重骑的铁蹄面前,绝对可以堆死这十个人,不管他们有多强大,只要没有突破天人的界限,那人数对修行者还是有效的。
可惜眼下这种情况乱哄哄的一团,由于范围所限,幽冥殿的修行者们同时面对的士卒并不多,而这时骑兵更是派不上用场,虽然人力有限这个词放在修行者身上也很合适,只是在他们力竭之前,夜有足够的时间得手。
一个看上去很让人讨厌的家伙说自己会死,凌越可以把这威胁当成放屁,却没办法忽略眼前的事实,照这样下去,自己恐怕真的会死。
凌氏很少有孬种,能有如今地位的凌越更不会畏惧气馁,当然,心里终究还是会有一点怕的,除了了无生趣的人,大概没有人能坦然无憾的去面对死亡,只不过束手待毙不是办法,人总要抗争一下的。
“阁下既然有胆子来刺杀我,想必也不介意留下名字。”凌越冷静的目光中存着愤怒,倒下的亲卫都是他最忠诚的属下,然而就连青岩都轻易的被对方击伤倒地不起,这些人更是无法阻止灰衣人的脚步,他们前赴后继的只不过是送死而已。
“我的名字叫做夜,你应该猜得出我来自哪里。”夜一步一步的缓慢逼近,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减缓他的速度,更不要说拦阻他的脚步,很快,在他的面前就只剩下一群
拔剑在手的将官,他们是保护凌越的最后屏障,而身为修行者的亲卫们已经没人能再站起来。
听到对方报上名字的时候凌越不知怎的很想说“我日”,不过这话终于是没说出口,亲王总要讲究些体面的,即便是很可能马上就要被杀死。
当身体四周肉眼可见的电光消失之后,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对着夜当头击下,这时候他刚刚说出最后一个字,一只脚抬起太没来得及落在地上,凌越选择的出手时机十分正确,正常来说,一个人在这种姿势下移动和闪避都是不太容易的。
电柱从天而落,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刺眼夺目,杀机尽显无疑。
作为亲王和军方最高的元帅,凌越向来是比较低调的,事实上没有几个人见过他的出手,通常情况下他只会在国师府接受风道人指点的时候才会现出一个修行者的身份,至于其他时候,他扮演的都是一个温和的贵族角色。
生死关头必须全力以赴,此时凌越才不会去在乎什么风度,在第一道闪电落下的时候,他双手急速推出然后猛然张开,像是要拥抱什么东西一样,与此同时夜的身边出现了细微的电蛇,像是一张网。
守在凌越身边的将官们没有出手,倒不是这些位高权重的大人们顾忌自己的性命,而是他们知道即便是动手也于事无补,就连青岩这种强大的武师都只能躺在地上吐血,军中的武者自然是更加无能为力,没有人自信能胜过作为亲王贴身侍卫的青岩,所以他们依然列队将凌越拱卫在中间,反正法师的出手是不需要拉近距离的。
如果夜能突破到近前的话,将官们会毫不犹豫的用手中的刀剑和身体去拖延他的脚步,从而为凌越争取时间
和出手的机会。
电柱落在了地上,泥土炸开,一个大过拳头的洞出现在众人眼前,而夜却已经消失不见,那些用来束缚他的电网看起来没有发挥任何作用,一个大活人就那样忽然间无影无踪。
凌越的额头终于有细密的汗珠出现,他不是怕死,也不畏惧和强于自己的修行者拼命,可是当出现无法解释难以理解的事情之时,心里还是升起了一些莫名的情绪,虽然不畏惧,但是开始紧张。
当夜的身体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站在距离凌越不超过两米的地方,凌越身前的几个将官终归是热血武将,虽然眼前发生的一幕很诡异,却不足以让他们退却或者呆住,几乎就在夜再次出现的一瞬间,几把长剑已经递了过去。
如果要伤害凌越,那么首先就要把他身边的武将变成尸体,抱着这个想法,十几员军中大将不约而同的冲向夜,他们有的已经须发皆白,有的年轻俊朗,此时他们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现在是力战的时候,即便结果是死,也不能辱没了天都军人的尊严。
夜的手里没有武器,身上也没有佩剑挂刀,无论是面对怎样的攻击,他的回应都只是双手,一双干净苍白的手,很有另类的美感,也很恐怖。
只不过片刻间,十几条身影便飞了出去,这是因为夜没有下杀手,就连最先阻击他的亲卫们也大都还有一口气在,不知道是因为夜的心里藏着一点仁慈,还是他不屑对太弱的人施以杀手。
终于,凌越和要杀自己的人单独的面对面,夜停了手,静静的看着凌越,而后者也没有再次出手,作为法师,在面对武师的时候这种距离绝对是吃亏而且致命的,况且凌越知道即便是自己再出
手也没多大作用,刚才那一击已经是他的全力施为,而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