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他的语调染上了哭腔,“你……不可以这样,不可以……”
“不清醒才会主动,是吗?”盛皿搭在他腰上的那只手一直没有动作。
“你,根本不喜欢我……”沈时砚直接给她定了罪。
盛皿反问:“难道你就喜欢我了?”
沈时砚急切道:“喜欢,我喜欢的,只喜欢你一个……”
“谁喜欢谁?”
“我……你。”
盛皿不强迫他,说:“睡觉吧。”
沈时砚摇头,“现在不要。”
“你不要睡觉,我睡。”
“不,我不许……”他还勾住了她的脖颈。
盛皿被他的举动引的发笑,“你又拦不住我。”
沈时砚象征性地落了几滴泪,他说出一套因果关系来:“你欺负我,我感觉很受伤,你应该补偿我,所以,现在,你要听我的……”
盛皿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脸上似笑非笑的,“嗯,那我听你的,你想我怎么做呢?”
“像之前……那样……”沈时砚细声细气地说。
他脸上藏不住事,更确切说,是在盛皿面前,无处遁形。
“原来是记得的,还都能想起来……”
那个“都”刻意延长,咬字也加重了几分。
“衣服也是穿给我看的,蓄谋已久了,是吗?”
沈时砚喝了酒,肌肤都泛着红,他很诚实地点着脑袋。
盛皿感觉抱着个暖炉似的。
毛衣被拉扯下去,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
盛皿埋首摘茱萸。
沈时砚半阖着眼,他抓在她肩上,时轻时重的……
再怎么主动,他总会给自己留一件遮羞。
他攀上盛皿的肩,身体也跟着上移了一些。
手掌罩在上面,指腹陷进去,“这里……也长肉了。”
沈时砚的脸贴在她背上,脖颈弯着,他感觉有些缺氧。
要被揉碎了一样……
“今天喝很多水了吗?”
钻进身体里,沈时砚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他是一条被海浪冲上岸,搁浅的鱼,正艰难地,张嘴呼吸着。
盛皿还是为他着想的,不过也藏着自己的一点坏心思罢了。
脸挨到柔软的枕头上,沈时砚有些不能呼吸了,盛皿托着他的小腹把人带起来一点。
手和膝盖接触到的都是温暖舒适的褥子。
毛衣因为一些变化而堆积到肩胛处,一个个吻落在了毛衣原先的位置上。
那皱巴巴的一团卡在膝弯处,已经很难看出它原本的样子了。
不知道多少次,沈时砚连说一句拒绝都做不到。
虽然他也不想说……
“沈时砚,你好烫……”
不回应,盛皿眼眸暗下,她把他带起来。
沈时砚原本的哼唧都变了,“不……停……”他被刺激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盛皿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在呢,如你的愿。”
那只托着他的手自下而上,下巴被捏住,盛皿转过他的脸来和自己接吻。
沈时砚呼吸都烫了,抖得像是筛糠。
他抓在盛皿手臂上,一道又一道……
……
夜半时分,沈时砚叫着盛皿的名字,人却还在梦里,他的神情不安又无助,嘴里一直重复着:“我不认识你,为什么……”他说着说着,眼尾都沁出泪来。
他从不刻意卖惨。对此,他甚至是排斥的,他不要盛皿的可怜……
盛皿之前都只是安抚,这次,她没有再沉默,她套了他的话。
最后,她决定做一件事。
她的视线不曾离开他,就这样一直注视着……
天亮了。
沈时砚醒来却没起,盛皿在给他揉腰。
昨个半夜下了雪,外面屋檐和地上都是,现在还下着。
“生气了?”
“没有。”沈时砚醒来就一直背对着她。
“是吗?”没再隔着衣服,那手游走到边缘。
身体过电一般,沈时砚抓住她的手,下意识说:“我不要了……”
盛皿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手底下的皮肤都烫了。
沈时砚转过来埋进她怀里。
盛皿问:“看雪吗?”
“哪里?”沈时砚的声音低低的。
“外面,昨晚下雪了。”
盛皿坐起身,沈时砚也被她一并带起。她放开他迅速下床,接着又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来,她拿了很多保暖装备,然后一件件给他穿戴上身……
起先盛皿只是喜欢投喂他,到现在,她又多了一个爱好,装扮他。
沈时砚现在就是一只化成人形却保留动物特征的米白色小狗。
盛皿在给他整理围巾,就听见他问:“要穿戴这么多吗?”
“要,昨晚气温又低了很多呢,只是你不知道。”盛皿说得有些意味深长。
整理好,她带着他走出门,就听见那个默不作声的人来了句:“怪你……”
“你说得对。”她应和着,转而牵起他继续走。
大堂里,施云她们也起了。
大门开着,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