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旁边的疾风,小声嘟囔了一句:“她来干什么?”
他浓眉微蹙,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她该不是为了跳珠那个小丫鬟来的吧?侯爷,我才没有故意跟跳珠搭讪,你可不要乱点鸳鸯谱。”
“怎么回事? ”
疾风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交代了一下,丝毫不知道被人套话了,还傻乎乎地开口:“侯爷,下次还被子的这种小事,你交给我就行。”
“好。”宋怀恩这下知道沈月殊为何而来了。
两个人约在后山的竹林里见面。
沈月殊一袭银白色的广袖披风,看到他过来,虚虚地行了一个礼:“臣女参见侯爷。”
“免礼,你找本侯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昨晚不知道谁恶作剧,把一床被子吊在房梁上,我们一屋子女眷,难免害怕,还希望侯爷的人夜里巡逻能多多留意这边。”
“这个是自然。”
这淡定从容的态度半点都不像是做了亏心事,沈月殊都忍不住怀疑吊被子的是另有其人,是疾风认错了被子。
“那臣女就先谢过了。”
“小姐不好了,林姑娘跟张姑娘打起来了。”
“哪个张家?”沈月殊提着裙摆往回走,焦急得不行,怒声斥责丫鬟,“你们是死的吗,皎皎她还瘸着腿,怎么是对手?”
跳珠看了一眼宋怀恩,才小声开口:“是张家二姑娘。”
张丽燕竟然上山了?宋怀恩很是意外。
自从乔氏出殡之后,他对张丽燕就没有那么上赶着了,也就是乔氏下葬的那一日去点了个卯,这么长时间,他都没跟张丽燕见过面。
左右张丽燕也无意嫁给他,他就想着这么冷处理,等时间长了,两个人的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张丽燕对他有救命之恩,就算是没缘分做夫妻,他也不会太苛责她。
可事情跟他计划中的不一样,他对张丽燕冷淡,那边却又热络起来,张丽燕还往府里递了好几次帖子,他都以公务繁忙拒绝了。
现在竟然追到山上来了,还下着这么大的雨。
“皎皎没吃亏吧。”沈月殊神色焦急地往回赶。
跳珠又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宋怀恩,才把声音压得很低:“林姑娘没吃亏。”换言之吃亏的就是张丽燕了。
一个是新欢一个是旧爱,就是不知道宋怀恩怎么取舍了。
“是因为她,你才一直不愿意见我吗?”还在孝期,万千青丝被挽成蝶鬓髻,一张俏脸上未施粉黛,素色的交领短袄之上罩了一件半臂方领比甲,下面搭配鱼肚白暗纹底襕绣花马面裙,一身素缟。
都说“女要俏,一身孝。”张丽燕如今的情况就很符合。
只身一人立在雨中,雨滴顺着马面裙的褶子一滴滴地往下落,湿透的衣服完美地贴合着年轻而曼妙的身段,依稀可见贴身的心衣上的印花,院子里的男客都低着头不敢看。
“你是要跟我取消婚约,然后娶她进门吗?要是这样的话,我成全你们。”她哑着嗓子,以退为进。
“张丽燕,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们感情不合是你们的事情,跟我可没有关系,当然我也用不着你的成全。”
林莺时为了看戏方便,还特意搬了一张太师椅,就放在正门口。
说完就和旁边的丫鬟蛐蛐蝈蝈:“我看她的肚兜是绣花鸟蝴蝶纹的,又像是狮子戏球纹,你一会凑近看看。”
小丫鬟的脸颊顿时红成了红烧云,捏着帕子:“姑娘,别闹了。”
“你还不好意思了,这有什么,人家大大方方地让咱们看,咱们要是不看,不就辜负了张家小姐的一番美意,其他的世家小姐可没有张小姐这么宽广的胸怀,肚兜这种私密的东西都能给别人看。”
她探究的视线一直盯着女人的胸脯转圈圈,好似在菜市场挑选猪肉,挑肥拣瘦。
“啧啧,我记得张尚书的老家是昭通的吧,早就听说昭通人杰地灵,看来那边的风水的确养人,二姑娘就被养得极好,一看就很好生养。”
她声音不小也不大,刚好能让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听到,男人们一开始还不好意思看,可林莺时说得对,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再说了张丽燕分明是故意的,寒山寺的厢房那么多,哪里不能换换衣服避避雨,她非要穿着一身湿衣服,站在院子正中央,不就是想让大家看她。
经过林莺时的一番洗脑,大家都放弃心底的羞耻人,津津有味地观摩着张丽艳好生养的身段,个别猥琐之徒还留下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张丽艳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定定地看着宋怀恩的方向,声音透着万分悲凉:“子期,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张姑娘,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要不要的,你又不是个东西,呸,你看我这张臭嘴,你又不是个物件,咱们当女人的要自立自强,要巾帼不让须眉,绝对不能当男人的附属品。”
“你个狐狸精,你闭嘴,都是你生性浪荡勾引子期。”
“勾引?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就凭我的姿色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不过是抛个媚眼的功夫,用得着费心费力的勾引?”
她说话很浮